虽说这些年顾非池的名声不好,浪荡纨绔没个正行,但是他会投胎啊,命好,是当今陛下的亲胞弟,这嫡亲的血缘关系是如论如何都不能小觑的。
承蒙陛下蒙荫,荣华富贵是几辈子都享用不尽。
更何况这京中谁不知道,顾非池早已经过了冠礼,身边却连一个有正经名分的妾室都没有,多少人想挤破了脑袋沾上这门亲戚,无奈都不得法门。
自古以来一个东西要是谁都得不到,那便也罢了,原先顾非池也是这样,甚至都有传过他不好女色好男色,反正高门之女都进不去,时间一长,各家的心思也就淡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突然冒出来个云傲雪!
云傲雪也在陛下面前露过几次脸了,又对七公主有恩,如果顾非池看上了她,再加上仰仗云君年这丞相的高位,嫁过去肯定是正妃。
云傲雪那小贱蹄蹄子要是做了九王爷的正妃,那岂不是要上天了?
到时候成了真正的皇亲国戚,那无论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柳梵音见了云傲雪都要行大礼,这让处处都想占上风的柳梵音怎么能忍!
看她一个娘死早的小贱人都能被贵人看中,自己亲生的女儿却这么不争气,跟人私通不说,也不找个好的,宋河如今的权势不同往日,宋兆元又一向是个没主见的,想要依靠女婿再次青云直上,这个美梦怕是要落空了。
今日她乍然一听云傲雪竟然搭上了九王爷,心中是又惊又怒。
相对于柳梵音如此过激的反应,云君年倒一直显得很平静,“无所谓了,就她那个名声,长到现在有人要,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可柳梵音却不这么想,她非要把云傲雪踩到泥地底才开心。
“但是我就不高兴九王爷娶她!”
云君年今日被陛下摆了一道,心中也有些不快,想到此行就是因为顾非池才惹出来的, 柳梵音又还在这里叨叨个没完,烦事翻涌而来,脾气也大了,“够了!还有完没完,你这么能说,去陛下面前说啊?!”
已经记不清多久了,这是云君年第一次对柳梵音发火,柳梵音都被吼懵了,张了张嘴,到底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平常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或许还能激发一下云君年怜香惜玉的情怀,可是今日他着实没这个心情了,看了也只当没看见。
云君年说到做到,马马虎虎的吃完了早饭,带上家奴仆从,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一路上顾兰息说是和他们一道,可除了休息下来冒个头之外,一天连三句话都说不到,到了用饭的时间了,也没见他移驾,都是由枫隐送上去的。
“牛什么,不就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吗,拽上天一副臭脸给谁看?”
柳梵音也没出过远门,马车颠簸的人都要散架了,哇哇吐了好几次,脸色惨白如鬼魅,胭脂都遮不住眼角边的苍老。
她没地方撒气,便把气出在外人身上。
“母亲,您小声一点,万一传出去,给别人道歉的又是爹爹!”此时开口说话的是在云府禁足良久的云隐月。
燕帝到底是体恤老臣路途遥远,便准许他带上亲眷,柳梵音跟着云君年出来,也是怕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儿一个人在京中会闯出什么弥天大祸来,所以干脆也把她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