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从云傲雪的嘴里会蹦出这样一句话来。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释然了,她毕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被亲生父亲一巴掌扇的没了理智,胡言乱语也是有的。
“你、你这个不孝女!”云君年是真的气疯了,手指剧烈的抖动,整个人颤的如秋风下的枯枝。
众所周知,云傲雪的亲生母亲羽乔在云家是个说不得的存在。
此时云傲雪不顾旁人掀开旧账,就是在云君年看似已经愈合的伤口上重新撕扯撒盐。
家里的丑事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云君年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气急败坏到无以复加,抬手准备再给云傲雪一巴掌。
只是这一次,别人没给他这个机会。
云君年的手刚刚挥下去,陡然间一阵刺痛袭来,他手腕一麻,激的他倒退了好几步,血珠溅了一身。
这血自然是他身上的。
“老爷……”柳梵音差点疯了。
刚才看戏看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情况急转直下,老爷的手腕被割的血肉模糊,刚才飞剑如蛇一般,快速来,飞速而去。
“镇、镇南王,我云家素来和您无冤无仇,您为何要害我夫君?”柳梵音的娘家在京中也有几分权势,这里又有许多人她便以为自己有了倚仗,不顾身份迎头质问顾兰息。
刚才出手伤人的就是在席间一直当背景板的顾兰息。
此时他正拿着一块白色的方帕,细细的擦拭着长剑上的血迹,面对柳梵音的质问置若罔闻,待软剑被擦拭的锃亮如新了,重新收回腰间后方才缓缓抬头,目光如炬的盯着柳梵音,“子不教,父之过,如果光靠扇巴掌就能解决问题,还要我这将军有何用?”
镇南王可是有爵位在身的亲王,燕国如今的安宁和他当初的杀伐果断有莫大的关系,镇南王的兵刃,向来只取敌方首级,能逼得他出手,又岂能用‘家事’二字搪塞。
云君年养尊处优惯了,别说被利刃割伤了,就连平日里喝水的茶盏都是温的刚刚好,唯恐烫伤了手,哪像今日这般,要是镇南王再割的深一点,只怕他的手腕就要废了。
柳梵音心急火燎的扯出手帕,慌乱的给他包扎了一下,回过头怒目而视。
顾兰息只想冷笑。
要想使人灭亡,必要先令起疯狂,柳梵音一个小小的续弦,摆起来的架子一点都不逊色于当家嫡妻,连一个诰命夫人的名分都没有,还在这一众亲王侯爷面前耀武扬威。
看来平日里云君年对她还真是千依百顺,以至于她忘了自己是谁!
“柳氏你不妨来说说,这一巴掌傲雪姑娘是该挨还是不该挨?”平日里顾兰息的话很少,像今日这般一口气的说完,还是第一次。
柳梵音第一时间想到的答案不光是该不该挨的问题,而是想问问云君年,为什么没有把云傲雪打死,早早的打死了,哪有后面那么多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