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月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出去的时候,外头父亲正和王爷比耐心呢,刚才云君年已经做足了姿态,要是他借着两人昨天已经睡了事情大闹要顾非池讨个说法,说不定顾非池还会倒打一耙说是云隐月勾引他在先。
云君年厉害就厉害在适当示弱,又给顾非池留足了体面。
不管昨夜两人如何,他都摆出一副要打死云隐月的姿态来,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你们想要什么,十万两银子够不够?”顾非池首先想到的是拿银子堵住人的嘴。
这根本就没说到点子上,云君年自然不会同意,他要的又不是银子,而是九王爷岳丈这个名分。
当下他也不表态,直接站起来往里屋走,乔全有的反应很快,一把扯住他,“大人您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我打死了那个不孝女倒也干净了,省得丢人现眼。”要是真想打死,大可默不作声的去打,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的,就是在逼顾非池表态。
里头的云隐月得到了信号,母女二人戏瘾大发,掐着点开始嚎啕大哭,“不用父亲动手,女儿做了丑事,上吊死了算了!”
里头乒铃乓啷的,应该是踢凳子的声音,惊呼声抽泣声此起彼伏,乔全有伸长了脖子又想看好戏,又不敢看的样子也很滑稽。
“王爷,相爷,有话好好说呀……”乔全有也是真怕出事,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好端端的,昨天吃什么饭,看,出事了吧!
“好了,本王娶她就是了!”巨大的动静随着顾非池这句吼声,悉数陷入了静默之中。
“王爷……”云君年拿出了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克制力才不至于当场跳起来,他做了大半辈子的皇亲国戚梦,没想到今日成了真。
“回京本王自会禀明陛下。”顾非池也厌烦了,今日他的心情也犹如过山车一般,由开始的狂喜到愤怒,他竟找不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就连云君年都敢欺负到他头上,云家不就是想要一个名分吗,好,那他给就是了!
“但是,本王还有个条件。”
云君年连连答应,现在别说一个条件了,就是十个百个条件,云君年都会答应。
顾非池顿了许久才道,“这件事情,别让傲雪知道。”
都什么时候了,顾非池还在顾及着云傲雪,里头的云隐月听得气得十指都掐进了虎口,刺痛的感觉也比不上此时内心的嫉妒。
柳梵音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服气,可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只要嫁到王府,也算是飞上高枝了,至于云傲雪那丫头,就算她不知道,愿不愿和隐月共侍一夫还是个未知数呢。
“王爷放心,傲雪那丫头也是个不知礼数的,回家老臣再教训她,都是小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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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瘟疫’案处理的极其漂亮。
落马镇府尹处理这样的事情驾轻就熟,找了几个替死鬼,借着由头说是抢劫了顾非池船舫的人,又拉出几个死囚,说是他们为了提高要价才散布落马镇有瘟疫的谣言,三下五除二就砍了头,结了案。
顾非池被云隐月摆了一道,心情糟糕透了,连招呼都没打,径直坐上了返京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