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顾兰息的人心里都清楚，他其实十分擅长装无辜，更要命的是那些不知情的人通常被他羸弱的外表所骗，以至于自己被人卖了还在帮他数钱。
今天也是如此。
要不是云傲雪一早就知道他是什么德性，恐怕也会被他无辜的眼神骗了。
那一瞬间云傲雪甚至自己都怔忪了一下，不过她马上就反应过来了，目光直视着他，“王爷的记性着实不好，不过没关系，我这就帮你回忆回忆。”
她当着顾兰息的面，从袖笼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缓缓摊开，“这笔迹王爷应该不陌生吧？”
何止不陌生，简直熟悉的不得了。
因为这正是顾兰息亲笔所书。
见到这张纸的时候，顾兰息的眼睑微微缩了缩，他的声音却未曾变分毫，眯了眯眼，“本王写的东西太多了，需要仔细辨认才知道。”
像是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一样，又往他面前放了放，“那就请王爷仔细看看。”
云傲雪拿出来的是当初顾兰息当着她的面写下的承诺书，大意就是双方半年后和离，两人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张纸她看的很宝贵，知道要有真凭实据，直到今天她仍在庆幸，还好当初留了一手，不然今天就算自己长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顾兰息挑了挑眉，从她手里接过纸，眸光湛亮的扫了一遍，再慢条斯理的将纸条按照原先的折痕折好。
云傲雪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自己想起来了，证据打脸多少还是有损颜面的，她便也见好就收，只是伸手准备接过纸条。
顾兰息眼皮微抬，刚好和她投过来的视线撞到了一起，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