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涟涟,梨花带雨,燕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也跟只小花猫似得,不复往日那伶俐可人的娇俏。
说到底燕帝也是护犊子的,内里再怎么大打骂那就是自家的事情,外里就不能让臣子看笑话。
顾非池也没想到顾舒窈竟然也变聪明了,竟然会釜底抽薪,如此一来他的计划功败垂成,前面的铺垫都白做了。
他脑子转的贼快,“陛下,这天气这么冷,别真让公主冻了生风寒,瞧她跪在这里,应该也是知道自己错了,天大的事情也缓缓再说。”
这话说的无比真诚,一点都没听出来阴阳怪气,是恰到好处的为顾舒窈说好话。
但是这话要是别人说还好,偏偏是顾非池说的,顾舒窈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有一半是他和顾兰息惯出来的,今天又是,燕帝思忖了片刻的功夫,心又硬了。
倒春寒的天气,地上又不似宫里的那种地暖,虽然硬却热,这里就是实打实的石头路,没有打磨光滑的鹅卵石,都是那种尖尖的有棱角的石头,只要是跪一小会儿膝盖就生疼。
更不敢动,膝盖已经跪肿了。
“她知道错就不会那么胆大包天,让她跪着。”
顾舒窈又不傻,刚才明明看见父皇态度软化了,怎么片刻的功夫又成了铁石心肠?摆明是顾非池在中间当搅屎棍。
她和他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整自己?
但是现在她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质问,只能憋在心里。
她在心里暗叫要遭,为了让父皇心疼自己,她刻意将外袄都脱了,就穿了一件单衫衣裙,漂亮是漂亮,就是不御寒。
这要是真在这里跪一个时辰,只怕真要冻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