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云君年算是彻底明白了,燕帝今日就是拿他当出气筒的,不管他做什么,矛头对准的就是他。
满堂官眷大概头一次见高高在上的丞相这么狼狈,眼风交汇,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
云君年恨不得此时地上有个裂缝他能钻进去,也不至于这么丢人的站在这里任人评说。
另外一边沈风眠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戏,他瞧着上头闹哄哄的半天了也没争出个结果,反倒是云君年被燕帝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之后他兴头来了,一手磕瓜子一手接着瓜子皮,双手不空,便只能用屁股扭着坐垫像肉团子一样往云傲雪身边挤。
刚刚坐稳就小声地在云傲雪耳边八卦,“啧啧,不错,云丞相今日还硬气起来了,真是罕见呐,要知道当年燕帝逼迫你嫁给顾非池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硬气过。”
沈风眠当然是在给云傲雪鸣不平,当时要不是云傲雪拼死反抗,不惜将功抵过,这才保得一命,否则以燕帝睚眦必报的个性,哪里会容忍她到今日。
云傲雪当然知道云君年生性薄凉,只有刀砍到他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疼,“既然喜欢看戏,隔这么远怕是看不尽兴,要不再往前凑凑?”
云傲雪稍稍转头,脸上带笑,语气甚为体贴。
沈风眠一听脑中警铃大作,他太了解云傲雪了,面无表情不代表心情好,但是阴阳怪气的说话那一定代表她心情不好。
君子就是要做到能屈能伸,她是孕妇嘛,也没有必要跟她一般见识,他赶紧投降,“不用不用,这里不远不近刚刚好。”
别看刚才云傲雪在旁边一直没有出声,她心里确实一直在犯嘀咕,照理来说,按照燕帝的思维,如果傲寒是他的亲儿子,他没必要一直撇清关系啊。
而且看他刚才的态度也并不是在装傻,像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