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的小本经营,您来一回小的破一回财,能不能换个人薅?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劝解人的服务是云傲雪该干的事情,结果他倒好,一有苦水就上他这来,搞得外头的那些客人们都在胡乱猜测沈家是不是倒台了,三天两头关门谢客。
虽然是调侃,顾兰息也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了,毕竟现在百废待兴,燕帝身子骨弱,现在还不是他陷入儿女情长的时候,傲雪那里他又不敢直接去问,怕得到失望的答案,索性一有空就天天来千娇阁借酒消愁。
天黑可以肆无忌惮的舔舐自己的伤口,但是白天,还是要坚强。
“这些天打扰你了,这些银子算是对你的补偿。”顾兰息当真从衣袖里抽出几张银票放在圆桌上,金线描边,目测是千两起步。
沈风眠噗的一声笑了,直接拿起银票甩了几下,放到鼻尖状似享受的闻了闻,“本公子就喜欢这股子铜臭味。”
他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这个样子还真是逗乐了顾兰息,“有时候我都看不明白你,明明满腹经纶偏不入庙堂,明明厌恶热闹,偏偏要做这迎来送往的生意。”
顾兰息说的一点不错,就凭借沈家一门两后的荣宠,他入朝堂做个二品官都绰绰有余,结果他放弃钟鸣鼎食之家的优渥,选择了最让人看不起的下三流,差点被剔除出族谱。
就着顾兰息喝剩下的半壶好酒,沈风眠摇头晃脑的给自己斟了半杯,举手投足间矜贵风雅仍在,语调漫不经心,“世人谓我心忧所为何求,功名利禄与我如浮云,王爷,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一想,你解甲归田的那几年,是否最快乐?”
不为俗事烦扰,从心由心,肆意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