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瑞泠出了屋子,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屋子。把先前与沈夫人的对话,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破绽。“难道真的只是个有一面之缘的人,没有什么别的特别的?”

正思索之间,小茉儿回来了。“姑娘,补品我亲眼瞅着炖上了。我怕时间太长姑娘等得不耐烦,就先回来回一声。”

“嗯。”瑞泠心不在焉地应着,“对了,刚才我去回二太太话,听着她吩咐周妈妈说是有什么事要找你。”

小茉儿眼珠转了转,“要奴婢现在就去找周妈妈吗?”

瑞泠道:“太太说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让周妈妈自己捡个空去办就成。你也知道周妈妈是太太身边最得力的人,要做的事情多得是。这会子她正忙着了。你急吼吼的当个正事去找她反而耽搁她做事就不好了。我不过嘱咐你一声,让你知道有这么个事,这几日时时瞅着点周妈妈,要是见她得空了想找你,就自己机灵点先开口,给她留个好印象。”

“姑娘说的是。”小茉儿道:“只要周妈妈心里对咱们印象好点,在二太太这里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你明白就好。”瑞泠笑笑。

这一日接下来基本无事,午间实在困了,瑞泠睡了一起午觉。下午发了一回愣,就等着瑞清的消息。小茉儿也时不时瞅瞅周嬷嬷,没发现什么不同寻常,还是和往日一样的忙,所以小茉儿也没敢去打扰,周嬷嬷也没找过小茉儿,更没有出过门。

“还真是没什么意思的一天。”瑞泠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这怀了身孕还真是容易犯困。

到了天擦黑,掌灯时分,一个小丫环匆匆地找到小茉儿递了包封得很严实的东西,说是瑞清让人送过来的。小茉儿拿回屋里放在瑞泠跟前,“这瑞大哥可真是姑娘亲哥哥,在府里的时候就三天两头的送东西来,到这里也还是一样。早上才送了补品,这晚上又送东西来了。”

瑞泠一面拆着包裹,一面道:“爹爹娘亲死得早,我和哥哥从小就相依为命,情分本就厚重。而现在这情况,哥哥他多疼疼我也是正常。”

“是。姑娘和瑞大哥的感情自然不是别家兄妹可以比的。”瑞清为妹妹好她身边的人也时不时的私下打点打点,小茉儿等人对瑞清的印象真的很不错。

包着的是一套精致的小孩儿衣裤,上面还放着一张纸。

“这是给小少爷准备的吧。”小茉儿道:“瑞大哥可真有心。不过,他怎么还放个账篇子?难不成送自家侄子一套衣服,他还要记个账?”这有点小气了吧。

“这不是什么账篇子,”瑞泠抿嘴乐道:“哥哥在这上面是告诉我说,这衣服是他托一位故人所缝的,原本还想找那人多做两套,结果去找人的时候却没找到。人家没在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哥哥说待寻得那人回来,定多做几套,叫我放心。”

“原来是这个事啊。我就说瑞大哥不是个小气的人。更何况是对自己的侄儿了。”

“我饿了,你去端晚饭上来吧。”瑞泠道。

“唉。”小茉儿转身去了厨房。

然而,烛光下瑞泠的脸色很快就凝重了。“哥哥居然没找到人?”这是巧合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七日的法会终结在一场《弥陀经》讲解之上,净意寺的小讲堂里中间地上一个个蒲团摆得整整齐齐,两侧则分别挂了两排竹帘放了坐椅,是留给出家人之外的普通民众的位子。可开讲之后蒲团上虽然坐满了僧众,两侧竹帘内却是空空荡荡,只有林玉竹带了小香、小趣落座。其中,小趣还频频打着哈欠,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佛说阿弥陀经》乃佛祖一部不问自说之经。”讲台上,圆慈法师正襟危坐,“首佛字,即释迦牟尼佛。从兜率降生王宫,为悉达太子。出家苦行六年,成等正觉者。若释其义,则佛字是梵语。此翻觉者,谓觉了性相之者。说者,以宣演得名,畅悦为义。四无碍辩为体。畅则畅出世之本怀,悦则悦众生之获益。阿弥陀是梵语,此云无量。以功德、智慧、身相、光明一切皆悉无量故。经者,释有多种不出常法贯摄四义。常者,三世不易。一切诸佛现如今如是说故云常。法者,十界同轨。四圣六凡由之解脱故云法。贯者,贯穿所应知义。若无文字,无以贯穿义理,焕然可观故云贯。摄者,摄持一切众生。若无语言,不能开晓众生出生死海故云摄。千叶良规,百灵常轨,诠真利物,目为经也。又此经。唐译为称赞净土佛摄受经。今为此名者,以佛名人所乐闻。又一切功德。言佛便周故。…………”

下坐众僧听得津津有味,个个都是虚心受教。

林玉竹是第一次听讲经,觉得新鲜有趣。偶尔一句半句还似有所悟,那一点灵光如醍醐灌在头顶,扫掉不少烦恼,心下如一片清风拂过,清爽已极。

“觅心了不可得。一切业障,谁为要本。即心无所不具。一切功德,何弗总持。当总持而不立纤尘。有是即空之有。无根本而出生万法。空是即有之空。即有则不空。即空则不有。不空不有。惟是一心。不越一心。是名净土。”圆慈法师讲毕,合掌念佛行礼。

众僧也起身合掌念佛行礼。

顿时一片“南无阿弥陀佛”。

昏昏欲睡的小趣被这一片佛号声给惊了个醒,“讲完了吗?啊~~~~!”接着就是一个没有形象的大大的哈欠。

“讲完了。”虽然也没多大兴趣还听不懂,小香到比小趣好得多,起码精神一直保持清醒。

“姑娘,我们还要去找圆法师吗?”小香问林玉竹。撇下二少奶奶一人跑来这净意寺,多半是想问问仙姑的事吧?

林玉竹摇摇头,“暂时还是不去了。反正我也要在这借水镇住下,以后有时间再来拜访。”听陶蓁蓁说已拜托了圆慈法师私下看着点杨心儿和孩子,估计法师也是会在这里长住一段了。

“师兄,”变化成小和尚随侍在圆慈法师向侧的云适意小声道,“看样子那小丫头不打算来找你了。”眼见着林玉竹三人行过礼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嗯。”圆慈法师轻轻应了声。不来也好,要不又得撒谎犯口业了。起身离席,回到了自己的禅房之中。

“我说师兄,”一到房间,见四下无人,云适意瞬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你看看讲这经有什么用?除了寺里的人和那个小呆瓜都没个多余的。他们出钱到时挺大方,怎么这白听不要钱的时候反到不肯来了?”

“富贵学道难,这也正常。”圆慈法师平静地道:“他们所求的是人间的好处。何况他们正处在人生得意时,你这里突然要人家无欲无求,舍身求登西方极乐,自然没人愿意听。”

“是这样啊。”云适意转转眼珠,神秘兮兮地说:“我有一法,保证下次开经座无虚席。师兄可愿听否?”

“你能有什么好法子?”圆慈法师笑道:“说来听听也无妨。”

“你下次别讲《弥陀经》了,讲个《财神经》,我保证他们统统都会来。”

果然!圆慈法师脸不由自主地抽了抽,笑容一僵,深吸一口气,“你还是说说想好了怎么去秦家大少爷面前死了吗?”

“呵呵,”云适意傲骄地一昂头,“山人自有妙计,师兄无需挂怀。”

心里无奈一声长唉,圆慈法师道:“但愿如此。”

话说,借水镇上有一位蔡婆婆。丈夫早亡,膝下也无儿女,好在手上有两座空宅院,其中一套长年出租,赚得几个租钱,也能维持生活。

这日一大早,蔡婆婆家忽然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公子找老婆子有何事?”蔡婆婆观来人面生得很,应该不是镇上的人。又是一身书生打扮,想必是个读书人。可现在又不是大考之年,可能是位出外游学的学子。难不成是觉得的借水镇好玩想多住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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