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少爷一定要相信,有意破坏佃户家姑娘尸体的人不是太太。一则,太太知道这事的时间很晚。二则,太太知道了也替大少爷高兴。这么多年了,她虽没怕过,但还是感觉对不住大少爷和曲少奶奶,如果曲少奶奶能活过来,她心里也会好过一点。至于诅咒,太太说,她都想好了。曲少奶奶本就是明媒正娶的原配,与妾室身份不沾边。现在的大少奶奶虽是续弦,可也是正室的名分。大少爷不偏不倚,立两个妻子的名头就可以了。没有了妾的存在就惹不着诅咒了。”
“婶婶连这个也想过了?”
秦少均真的很惊讶。没想到沈夫人想得这么长远。
周嬷嬷默默点了下头。
片刻后,又想到了什么,周嬷嬷说道:“看我这记性?到把件大事差点给忘了。”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秦少均。
“太太说,她这一去,沈家必是会派人来的。大少爷若是处理不好,难免引人怀疑。所以,太太留了这封信给她的几位兄长,说明了一切与大少爷无关。再加上有我这个证人,就可保无事了。这样,沈家不但不会找秦家的麻烦,还会和以前一样交好。以后,要是秦家真有事了,大少爷也可去沈家求助。”
秦少均接过信展开看一遍。
信上没有言说其它的事情。
只说了,二叔秦冒多年前与盛姨母有染,惹得婶婶沈夫人不足月产子,结果婴儿夭折。沈夫人一直将这事记恨在心,如今,盛姨母又找上门来,秦冒居然又动了歪心思。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沈夫人便下了狠心,自备了毒酒与秦冒和盛姨母一起同归于尽了。最后,沈夫人明言,这事终归是自己杀了人,又兼是家丑,恳请自己的哥哥们不仅不要宣扬,还一定要帮着秦少均遮掩过去,还给所有人一个平静……
看完信,秦少均的心情很复杂。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有一种,还是非常笃定的,那就是难受,非常得难受。也道不明具体是为了谁而难受,就是感觉整件事都让人久久无法平静……
“婶婶还做了什么安排吗?”
过了许久,秦少均才说话。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了。太太说,二少爷的事全都交给大少爷了,相信大少爷会处理好的。嗯,再有一点就是,太太要大少爷必须要查清楚,是谁毁了佃户家姑娘的尸体?太太猜测,这人要么是冲着不让曲少奶奶复活,要么是想把这事赖在太太头上。除开这两点,太太想不出毁尸体意义何在?”
“婶婶不相信周贵的话了?”
“其实,一开始,借周贵所做事来看,左公子说这事与古先生有关,多半是古先生邀功不成,怕失了在大少爷跟前的信任,私下里演了这么一出。太太是相信左公子的这个分析的。但,二少爷一被绑架,秦少原便提出与曲少奶奶之死有关的条件来,太太的想法就动摇了。”
“怎么说?”秦少均很好奇。
虽然秦少均并不相信毁尸之事是古先生干的,但周贵一死,遗书一出,让整件事变得扑朔迷离,如同笼上了厚厚的雾气,让人难得一窥真面目。
“试想,古先生在大少爷面前如此卖力,真是为了银子的话,那么长长久久地呆在大少爷身边才好骗到手更多不是?佃户家的事就算出了纰漏,不过一具尸体而已,还是自己病死的,随便找个理由不就搪塞过去了。大少爷既然信任古先生,那就不会不信古先生的托辞。这样才是最好的也没任何风险的处理方法。为何偏找一群人来杀人?这不得给出去许多的银子?而且,找得还是两家,这钱还出去双份?”说着,周嬷嬷一笑,“太太说,大少爷的性格又不是什么冤大头,能由着古先生乱使银子?这曲少奶奶还没复活了,大少爷顶多也就给些古先生必须要用的钱罢了。古先生这边的钱还没全到手,那边反到大把大把地花了出去?古先生几时有这么大方了?这也不是古先生的风格啊。”
“咳咳咳。”秦少均有点尴尬,“婶婶说的极是。”
秦少均不得不佩服,沈夫人这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这放着又轻松又没有风险的方法不用,反到用个又花银子又出命案会招来官差的方法。着实让人想不通。因此,太太觉得这事与古先生的关系反到不大。”
“那婶婶可有看法?”
周嬷嬷摇摇头,“虽然这里面有很多事情奇奇怪怪的,可太太也没能想出什么头绪来。只是有一点,太太认为可能是个破绽。”
“那一点?”秦少均急切地问。
“就是那个吴潜的死。周贵之所以判断事情都古先生弄出来的,完全就是因为有这个人说古先生要他构害左公子。可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并不足信,但周贵没有判断真假就杀了他还毁了容,这事有点不像是周贵的行事风格。就算周贵是因为与左公子的情谊,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可他也只说是杀人毁容并没有说把衣服也给脱了呀。再说,就算衣服也是周贵脱的,那他为何不把那只耳环也带走了?毁容、扒衣就是为了不让人认出身份,却又偏偏把一只样式特别,能证明身份的耳环留在尸体身边?周贵这人做事何曾如此马虎过?”
“难道不是周贵因为杀了人过于慌张而疏忽了吗?”秦少均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王捕头也是这们分析的。
“大少爷,”周嬷嬷道:“你想想周贵以前是跟着什么样的一群人混在一起的?他来秦府的时候,又是个什么样子?他可是个害怕杀人的人?再说了,秦少原可容得一个做事留证据给官府的手下吗?就算是事出突然,一个人多年养成的做事习惯是不会改变的。有心把脸毁成那样,就没有想到要仔细检查一遍再离开么?所以,这耳环出现得很蹊跷,是那只手放得了?这只手,就得大少爷来查了。”
“这么看来,是有人有心了。”
“自然是有心的。而且从一开始就有心。太太说,左公子有句话说得对。为什么,明明是古先生和周贵一同被绑了去。怎么周贵一身是伤,古先生就毫发无损,是谁看了不生气?不怀疑?可抛开表象想想,这不也是挑拨离间的一种手段吗?为什么要挑拨古先生和周贵的矛盾了?起初想不通,但秦少原一提条件,太太就明白了。古先生和周贵翻了脸,大少爷和太太就必生嫌隙。有了这层嫌隙再加上后面曲少奶奶的死,大少爷这就是气不顺中加上恨意。这矛盾还不得变如大海一样深,永无化解的可能了吗?”
“看来看去,都和秦少原有关?可秦少原一直都被关着呀?左公子也不是追查不到他手下的行踪了吗?还因此判断他们是没了秦少原这棵大树而树倒猢狲散了?”
“太太说,这里面必是有哪个地方出了问题,而她和大少爷都没发现而已。”
秦少均深思良久,缓缓说道:“谢谢妈妈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太太就放心了。”周嬷嬷感慨了一句,又重复了一次秦少城的事,“太太说她把二少爷托给大少爷了。她相信,有大少爷在,二少爷必定会平平安安。”
“请妈妈放心,少城一定没事的。”
秦少均做了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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