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个了，还是说怎么救姬明哲的事情吧，您刚刚好像在说什么僵尸不僵尸的？”
艾枫依稀记得之前象先生嘴里一直叨叨着什么“道士才是做僵尸最好的材料”一类的话。
象先生像是被提醒了一样，找回了刚刚的兴奋感：“对啊，这僵尸的活力就全在这一口阳气儿里面，我本来还愁哪里去找正统的阳气给他起尸，没想到这小道士自己身体里的阳气就充足的很，压根不用去外面找！”
艾枫杏眼微怔：“您的意思是，要把姬明哲变成僵尸么？可是……可是他还是活人啊！”
刚刚听见象先生说“起尸”这个词的时候，艾枫心中就很不舒服。
姬大哥明明就站在她的身边，能够拉着她的手，能够对她说话，怎么就“死”了呢？
象先生也不跟艾枫犟，他干脆站起身子，走到姬明哲的病床前面，把雪白的被子一掀。
姬明哲修长的身体立刻暴露在了日光灯之下。
象先生指着姬明哲那已经腐败流出浓水的四肢：“你管这个叫活人？好好的大活人？”
艾枫咬住嘴唇。
象先生见她这副伤心绝望的样子，剩下尖酸刻薄的话也不忍再说，而是叹口气回到了刚刚的话题：
“他现在腐坏的程度还不严重，要是你让我把他唤醒变成僵尸，我有九分的把握能够还给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对象。”
当然，象先生意思里面的健康，最多指的是手脚齐全、完好，但是这好好的凡人就变了种类了，这事儿他没提。
就算象先生没提，艾枫心里也知道。
她面色不定，显然没办法立刻下定决心。
象先生也不管她，直接转向站在一边的姬明哲魂魄，干脆利落地问他：
“小子，你想不想变成僵尸？”
姬明哲微微一愣，眼中的情绪一时复杂至极。
他从小学道，僵尸和恶鬼在他眼中，几乎是同样的邪物，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跟这两样东西沾上边。
前几天碰上的玄门女鬼尚且能够壮士断腕，把自己的全部怨气封存在一柄簪子之中，只为了不坠入无边的恶行。他姬明哲如此高傲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成为一个“邪物”呢？
象先生见姬明哲不说话，自然是知道了他的答案。
但是象先生却毫不气馁，继而诱惑般地问道：“小子，你确定未来几十年直至投胎，都要用这冷冰冰的魂魄依存于世么？”
“以魂存世，有何不可？”姬明哲抬眼看他，眼神凌厉：“我姬明哲行得正，走的直，当鬼又如何？”
啪啪啪
三下声音响起，却是象先生在鼓掌：“好个‘行得正，走的直’，但是，你想没想过，往后的几十年，这小神婆永远只能躺在一个冰冷的魂魄身边，酷夏也就罢了，就连数九的寒冬，她也要委屈自己跟个冰坨坨躺在一起么？”
艾枫忍不住开口道：“我不委屈…………”
“不，你委屈！”象先生粗暴地打断了艾枫。
艾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