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景修之前也听说过威远候夫人仁慈的名声,这会看到这一幕却觉得京城的这些人眼睛都瞎了。
宁妙薇之前的名声极不好,但是这却是玉景修第一次见她发飚。
他的眼里若有所思,有这样的一个继母,宁妙薇想要活着,似乎除了泼一点之外并没有更好的法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她的观感似乎……又好了一些。
宁妙薇此时却懒得管他是什么样的想法,宁温书危在旦夕,必须立即抢救。
她早已经将她绑在腿上的银针取了出来,对着宁温书身上的某处穴位就扎了下去。
玉景修的眉心跳了跳,他们刚从宫里出来,这就意味着这些银针是她随身携带的。
她上次进宫的时候带了绣花针,这一次倒好,直接带了银针!
他有些好奇,畅意阁里似乎并没有银针,他沉声问:“你的这些银针哪里来的?”
宁妙薇一边扎针一边回答:“上次柳儿拿银针扎我,我就顺便借过来玩几天,让王爷见笑了。”
玉景修:“……”
借过来玩几天?这是他听过的将明抢这件事情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他还想要嘲讽她几句,却见她此时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之前听说人说过针灸这事看着轻巧,实则极耗体力,宁妙薇应该是全力施为,他便没有再打扰她。
宁妙薇此时心里却有些忐忑,针灸其实是需要一定的内功做基础,没有内功的针灸师永远只能算是初学者。
她前世经常练功,针灸的水平极高,但是这具身体不行,穿过来后又天天受伤,根本就没有练功的机会。
而宁温书的病情极重,必须要用到极高明的针灸之法才有把他救回来的可能,这个过程中不允许有一丁点的差错。
她没有内功,就只能全凭技巧和经验,用尽了全力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救回宁温书。
一套针行完,她全身已经汗透。
她却顾不得擦汗,伸手就去给宁温书把脉,他的脉像比刚才已经略好了些。
她轻松了一口气,立即让武庄去取笔墨过来给宁温书开方子。
宁温书生病之后,这里常有大夫过来开方,所以武庄很快就将东西取了过来,铺开宣纸让她开方。
宁妙薇拿笔快速的写好一个药方,吹了一下上面未干的墨,然后递给武庄:“你立即去平安堂抓药,然后亲自煎药,不要假手任何人。”
武庄是知道她的本事的,看着她的眼里有些纠结。
毕竟她打架闹事这事很擅长,他跟在宁温书身边多年,从来就不知道她还会看诊开方!
宁妙薇吩咐完之后伸手抹了一把汗,一扭头见他还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顿时就火了:“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抓药!”
玉景修在,她也不想再编白胡子老头的故事,且宁温书也不能再等,照着武庄轻踢了一脚。
武庄心里一肚子疑问,却知道她一向宝贝宁温书,不会在这事上胡来。
他再看了一眼宁温书,她那套针一扎完,似乎宁温书的脸色就好了不少。
他咬了一下牙,一溜烟地就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