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语悠被威远候看得心里发毛:“候爷这样看我做什么?可是我有什么不妥?”
威远候收回目光,看着她道:“你没有什么不妥的,只是我刚才已经给温书送过药了。”
“他现在已经睡下,你这药就不用再送进去了。”
元语悠愣了一下,眼里有了几分温光,她楚楚可怜地问:“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候爷这样防着我?”
威远候笑了笑:“你做得挺好的,只是你的伤药再好也不会我从边关带回来的好。”
“温书是我的儿子,他虽然不成器需要教训,但是我下手有分寸的,你不用担心。”
“我不让你进去,是因为他刚睡下,你进去了只会打扰他,再说了,他如今年岁也大了,终究不是你生的,要避嫌。”
元语悠被威远候这番话全给堵了回来,心里郁闷的不行,却又不好多说什么。
她委委屈屈地道:“候爷说的是,只是……”
“我好些日子没有吃到你亲自炒的醉蟹了。”威远候打断她的话:“我今天想要尝尝。”
元语悠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这个季节没有蟹了吧?”
威远候微微一笑:“皇上赏的。”
元语悠有些意外,明阳帝虽然对威远候不错,但是却也不是经常赏赐东西。
威远候解释:“皇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他这是在表扬我往林府大门口泼粪这事做得好。”
元语悠:“……”
她是聪明人,隐约觉得威远候话里还有其他的意思。
她的心跳快了些,莫名有一种威远候已经知道她和林贵妃有来往的事,否则他不必说这些。
威远候看着她:“你总说对妙薇和温书一视同仁,有一件事情你却做得一点都不好。”
元语悠的心念微沉:“请候爷赐教。”
威远候的语气低沉:“在妙薇嫁给陈王的那一刻起,我们候府的命运便和陈王府连在了一起。”
元语悠的心里更慌了几分,威远候又接着道:“做为父母,妙薇要是被人欺负了,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事实证明,我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元语悠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威远候又看向元语悠:“只要你真的能做到能把妙薇和温书视如已出,我自然也就会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致远和妙棠的身上。”
元语悠的手心里沁出了一手心的汗,脸上还算淡定:“我……”
“你不必解释,也不必多言。”威远候淡淡地道:“我看你怎么做,而不是听你说。”
元语悠的心情复杂到了极致,手微微松开:“候爷放心的,我一定会做好我的份内之事。”
威远候的嘴角微微一勾:“你可千万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好了,去做醉蟹吧!”
元语悠应了一声,心里揣了一堆的心事跟着威远候去了厨房。
厨房旁边的篓子里,果然放了一大篓蟹。
元语悠手心里又浸出了汗,整个人觉得闷得慌,难受得要死。
她原本以为威远候在林阁老门前做下了那样的事,一定会被明阳帝斥责,却没料到还有赏赐。
元语悠精于算计,还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极聪明的人,做很多事情都会思虑重重,现在这样的情况让她心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打起精神做好蟹之后,心里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是威远候府的当家主母,只有她的亲儿子才能成为候府未来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