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春轻叹了一口气:“虽然王妃不怪罪,但是我终究有错,眼下人我已经全部带回去了,此事一定会给王妃一个交待。”
宁妙薇轻点了一下头,温如春对她轻轻一揖:“此事怕是我欠王妃的,往后如果王妃有事用到我,但凭王妃差遣。”
宁妙薇看向温如春:“现在京城所有的人都想跟陈王府撇清关系,温祭酒却反其道而行,倒让人意外。”
她并不清楚玉景修和温如春之间的关系,这句话只是试探。
温如春也不瞒她:“陈王是我的师叔。”
宁妙薇这一次是真的有些意外了,毕竟温如春蓄着胡子,看起来也有三四十岁了,居然要喊玉景修为师叔!
她一想到这一幕,就觉得有些好笑。
温如春解释:“陈王的师父是当代大儒,也是我的师祖,所以他是我的师叔。”
宁妙薇想到另一件事情:“你是因为这层关系,当初才会收温书进国子监吗?”
温如春点头:“宁温书之前有多顽劣满京城皆知,如果没有陈王举荐我当时是绝对不会收宁温书进国子监。”
“而后才发现,陈王当真是慧眼识珠,宁温书的顽劣只是表象,他的功课很好,生性也单纯,以后定会前途无量。”
他这话倒不是在拍宁妙薇的马屁,而是这一段时间对宁温书的观察得出的结论。
宁妙薇听到有人夸宁温书,她心里也是开心的:“有劳温祭酒费心了!”
温如春轻叹了一口气:“这事倒谈不上费心,我只是有些可惜陈王,像他那样惊才绝艳的人,就这样没了……”
他说到这里就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道:“王妃千万要保重身体!”
“不管京中往后会有怎样的风云变幻,你都要挺住。”
宁妙薇觉得他也是个有意思的人,这话说得竟是难得的实在。
她点头:“我会的,温祭酒也要保重!”
温如春对她轻施了一个礼便走了出去。
宁妙薇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之前玉向晚说明阳帝对玉景修很关心,她不太相信,现在看到温如春之后,她便信了。
如果明阳帝对玉景修不关心的话,就不会将当代大儒请到雪城去做玉景修的师父。
如果没有那位大儒的话,玉景修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好的学问。
且那位大儒门生遍天下,只要他振臂一呼,便会有无数的仕子站在玉景修这边。
而明阳帝当初为她和玉景修赐婚之事,从本质上来讲也是有些古怪的。
这中间可能会有很多人的算计,但是她知道如果明阳帝要是不同意的话,那些人再算计也没有用。
明阳帝只怕也早就知道威远候护短的特质,所以才会赐婚。
她嫁给了玉景修,就相当于得到了威远候的支持。
而威远候不但手握兵权,在武将心中的地位也极高。
所以玉景修娶了她,也就相当于得到了武将的支持。
宁妙薇伸手按了按眉心,当一个皇子同时得到武将和文人的支持,那么离那个位置就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