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崔藏玉离了崔家,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哪怕他忤逆崔家,崔家就真的会放弃他吗?”
杨悄悄被洪修颐问住,眨眨眼。“难道不是吗?”
“他从小就被当成家主继承人培养,崔家投入了那么多物力财力在他身上,怎么可能轻易舍弃他?再说,就算崔家说要将他除名,其他人就会都认为他和崔家毫无瓜葛了吗?他只要还是崔家的血脉,就不可能完全隔断联系。说到底,他就是不敢赌,不敢反抗家族。”
“我不觉得是这样。算了,我们俩争不出什么结果,不如去问洗砚吧。”
两个主演问了工作人员,在酒店房间找到了悠闲的洗砚。
“什么事儿?午休不睡觉来找我。”
杨悄悄单刀直入。“崔藏玉到底喜不喜欢裴熹?”
洗砚挑眉。“就这个问题?喜欢啊。不喜欢当什么男主。”
杨悄悄对洪修颐得意一笑,继续问道:“那他选择和裴熹撇清关系,是不是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当然有。他不是都说出来了?”
杨悄悄更得意了。“你看,我就说,崔藏玉真的是不得已。”
洗砚嗤笑一声。“他说有苦衷,你就全信了他?看不出来啊杨小姐,你还真是个傻白甜。”
杨悄悄愣住。“……啊?”
洗砚看了一眼洪修颐,说:“有苦衷又怎么样?他不够爱裴熹,所以才不敢冒险。他其实很清楚,只是不敢承认,后期他成为崔家家主之后,对裴熹宠爱有加,也是补偿心理作祟,这一点裴熹也心知肚明。不过很懂裴熹的杨小姐一点儿都没看出来,我还真是有些惊讶。看来我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你。”
“这样挺好的。”洪修颐温柔地看向杨悄悄。“对这个世界保持天真,更容易得到幸福。”
“不。”洗砚从座椅上起身,走近杨悄悄。“小姑娘,你要记住,别随意相信男人的所谓苦衷。你只需要记得他对你好还是不好,如果对你不好,就抽身离开,像裴熹一样。如果你自己都不怜惜自己,就更没有其他人会珍惜你。”
“悄悄是个好姑娘,会有人愿意为她遮风挡雨。”洪修颐与他对视。
“哦?”洗砚扶了扶眼镜。“说的这么笃定,那个人是你吗?”
他的目光过于锋利,洪修颐下意识避开。“我只是做个假设。”
洗砚的笑容更加轻蔑。“那洪先生可别随意假设,毕竟这里有个傻白甜什么话都当真。”
杨悄悄炸了毛。“你才傻白甜!你当我什么都不懂吗?”
她都被背叛过一次了,难道还不能提高警惕吗?只是她觉得崔藏玉到底没有霍井那个懦夫过分,没有崔藏玉和他身后的崔家,后期的裴熹不可能称帝。
“那你觉得《引凰》是一个什么故事?”
“古代言情小说啊。”杨悄悄觉得这个问题很莫名其妙。
“你觉得裴熹和崔藏玉到最后也是真心相爱的吗?”
“当然。”
“那你错了。从你们今天这场戏之后,他们俩就不是真心相爱的情侣了。”
这次洪修颐和杨悄悄同时迷惑了。
洗砚用很随意的口吻说出了残酷的事实。“崔藏玉从这以后便对裴熹亏欠大于爱,他放不下裴熹,是因为裴熹是他年少时最大的挫折,只有看着她得到她想要的,他才能弥补上对她的亏欠,求得心安。至于裴熹,她从崔藏玉与她划清界限的那一刻起,就死了心。之后他们复合,裴熹对他利用多于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