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掐我做什么。”温止陌精壮的身子没什么赘肉,魏真掐得并不疼,只是突然来一手让他觉得很是奇怪。
“大人恕罪!”魏真倒吸一口凉气,反应过来,没想到手居然不听使唤,赶紧缩回手背过身去,希望温止陌能相信自己真的是无心之举。
温止陌倒觉得没什么,用树枝去挑那门框上的油脂,树枝被腐蚀得发黑,看来魏真的猜测没错,他转过头正想告诉她,只听见魏真突然高声叫喊了一句“有刺客!”
魏真本来盯着后院的外墙出神,角落里突然蹿出一道黑影,见他俩拦在门口,翻身一跃从外墙出去了,温止陌回过头只看到那人的衣角消失在外墙另一边,而魏真目击了那人从发现二人到逃走的整个过程,黑影翻墙之时衣褶扬起,露出了一块菱形的明黄色令牌。
菱形令牌,是大理寺独有的样式!魏真只稍加思索便猜到了这人的身份,她在许由身上见过这令牌,后来好不容易找人打听,得知是大理寺特制的通行令牌,所以样式格外不同。
温止陌穿过院门想去追那黑衣人,那人却又不见了踪影,身后响起魏真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温止陌转头发现她正朝着和那黑衣人相反的方向啪嗒啪嗒跑去,一时拿不定主意,等魏真快要跑不见了,才只好快步跟上。
魏真一溜烟到了隔壁不远处的娇舞坊的小巷,准备翻墙进去。
娇舞坊虽然也是民间的娱乐场,但不同于司乐坊,司乐坊主器乐戏曲,而娇舞坊主舞蹈和好看的杂技表演,一般都靠近达官显贵的别院,地租虽贵些,但由着有钱的官家或商贾打赏,收入便也高些。
温止陌很快到了魏真身后,见她两手扒住墙头却没有落脚点,便隔着衣物握住她的小腿,让她把前半个身子挪过墙头跳下去,等听见墙后一声闷响,确认那边的魏真落了地,温止陌一脚往身后的墙体一蹬,双手在娇舞坊的墙头一撑,轻松一跃落到魏真跟前。
“那有两个人躺着。”魏真指了指温止陌身后,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发现这墙根处不是用来当点缀的草坪,却也杂草丛生。
温止陌眉头一紧,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和魏真一前一后向那躺着的两个人走去。
“这娇舞坊挨着礼部尚书的别院,从后门出去有一小巷可到大理寺藏书阁。”温止陌简要地告诉了魏真这个刚来京城没多久的新人这所娇舞坊的位置。
“像大人这般有身份的人都不走小巷子的吧,又怎么会知道?”魏真惊讶,温止陌竟对这偌大的京城如此熟悉。
“我怎么不能知道?”温止陌挑了挑眉,反问她。
“莫非大人来过?”魏真以前在小镇多多少少也听别人讲过都城的娇舞坊,知道大概是民间的娱乐场所。
“从未。”温止陌两个字说得斩钉截铁,魏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闭嘴默默跟着。
“这两人已经死了。”温止陌停在这来历不明的两人面前,一眼便看出了蹊跷,这两人的脸贴着地,胸前也毫无起伏,看来是早就断了气。
魏真从温止陌身后上前,去摸那两具尸体的腰间看有没有什么能够辨明身份的线索,分别摸出了两块相同样式的牌子,上面写着司乐坊三个字,却并没有写明死者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