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都记好了。”笔吏想想还是算了,自己能亲眼见到已经不错了,于是详略得当地把现场用文字描写完,到温止陌跟前回复道。
许由这才回过神来,等笔吏都都记录完了,十分配合地爬了起来,只是牙关紧咬,一脸愤恨,这件事是他疏忽了,被这么多人抓个现行,他就是脑子再灵活,这时候也说不出半句狡辩的话来,只能先隐忍着。
这件事他还有办法在中途找点人脉瞒下来,就怕他只是那这件事当幌子……
正中他下怀似的,温止陌环视周围一圈,取过笔吏手里的文案浏览一遍后对他说道:“你跟我再走一趟。”刚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笔吏差点和他撞上,忙退了一小步,只听见温止陌的声音从他头顶传出,说道:“阿标,把许由先收押。”
“是。”阿标得令,飞快地冲上去将许由牵制住,许由嘴里怒骂着,温止陌却已经带着笔吏出去了,阿标真想一个巴掌把他扇飞,奈何没有命令,只能加大了手上的劲让他闭嘴。
温止陌把笔吏带到许府一处隐秘的小院内再做了一次笔录。他之前受魏真委托,屡次在许府周围观察里面的构造,发现所有的建筑基本沿中轴线一式两样,只有一处小竹林与另一边的小院不相称,这里确实还有一处小院隐匿其中,想必也是他行苟且之事的地方。
等所有事情都办妥,温止陌转过头对身旁的阿准问道:“魏真可一切还好?有没有被刺客吓到?”刚说完他就觉得后半句问得有些逾矩了,好在阿准向来不过多在意这些说话的条条框框,倒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大人没有收到我们的信号吗?”
“并未。”
“说起来还多亏了魏真,我们才抓住了黑衣人,她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阿准说着,尴尬地挠了挠头,偷偷打量着温止陌的神情,有些怕他责怪,毕竟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保护魏真,现在却丢下她先一步回来了。
“我要去城门一趟,她没受伤吧?”温止陌语气中满是前所未有的激动和担忧之情,阿准见他没有要责怪自己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小伤小伤,我和阿准还有车夫倒是挂了彩。”
“备马。”温止陌跟没听见阿准说什么似的,自顾自下了命令。
阿准汗颜,为什么温大人都不关心关心自己呢,是自己的伤不够重吗?好在他已经习惯了温止陌冷冰冰的样子,心理素质也好,才经得起这样的打击。阿准努了努嘴,先行一步去门口牵马,是温止陌最喜欢的马匹之一,连这次任务温止陌也是用的它,他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就拴在不远处。
温止陌摸了摸马头,走到身侧单手握住马鞍,轻轻一跃翻身上马,抄着近路到了城门口,守城门的侍卫见温止陌来了,还以为是深夜突击检查,远远看见了以后就感觉掐着大腿,勉强打起精神,顺便拉了拉还在打盹的同僚。
等温止陌靠近以后,侍卫们一个个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站得笔直,温止陌却只是扯了扯缰绳缓缓停下,一言不发地坐在马上沉默着,直视着城外。
他心里泛起一股忐忑和急迫交杂在一起的复杂情感,就好像在等一件心心念念的礼物……
没多久,一辆马车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温止陌忍不住探了探头,是魏真的马车,像是被磁铁黏住了一般,一下子再挪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