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魏真心里从看到影卫受罚开始就憋着一口气,气急了忍不了,一边挣扎着一边喊叫道:“我不要画押,我死都不要画押。”
但所有的反抗终归还是徒劳,在随从的逼迫下,魏真还是被人抓住了手,沾了印泥画了押。
赵瑞丰见状,看了看已经按了手印的状纸,嗤笑一声,讽刺地说道:“既然这样,你倒是死一回试试啊。”
“你年纪比我大,我要看着你先死。”魏真嘴上不饶人,瞪大了双眼盯着赵瑞丰,像是要把人看穿。
小小年纪的一个主簿,撒起火来也没什么气势,赵瑞丰自然是不会害怕的,权当是看把戏了,贼兮兮地冲着她笑了笑,从袖子里取出了太师印,盖在了状纸上。
魏真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发了疯地扑上去,却被眼疾手快的随从拦下,再次被丢回了角落里。
“等着看好戏吧。”赵瑞丰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将状纸卷好,收进了自己的衣袖之中,仿若出入无人之境一般带着随从们出去了。
如今袁华的人都不在这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魏真脑袋瓜子再机灵,也找不到办法出去报信给温止陌,外面的事情她也一概不知,绝望得很,只能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看看大牢外的光景。
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也不知道温止陌那边情况怎么样,魏真都有些感慨,自己都小命不保了,居然心里还一直挂念着那个被重重保护着的温止陌……
“喂,放饭了。”一名狱卒冷不丁地冒了个声,端了个盛满了饭菜但是看不出具体装了什么的破碗进来,里面所谓的吃食撒了一下出来,把本来就脏脏的一层秸秆弄的异味更重。
魏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浑身一颤,回过头看的时候。那名狱卒已经到别的牢房门口给饭去了。
说起来,倒是有些饿了,魏真摸了摸瘪瘪的肚子,走到了那个饭碗旁边蹲下,闻了闻,好像是坏了,又好像是没坏,但是有一股味道掺杂在其中。
其实她以前在义庄生活的时候,吃的东西也没比面前的这碗东西好到哪里去,这倒是让魏真有些怀念和魏老头一起生活的日子,饭菜普通却吃得尽兴,日子也过得自在,如今虽然生活得到了改善,是不是能跟着温止陌下下馆子,却时刻深处水深火热之中,不知道几个时辰就要掉脑袋,也根本预测不到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
越想以前就觉得这碗饭有点意思,刚放到嘴边,却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扔掉了。
魏真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破碗就摔在了桔梗上,里面的东西也全洒了。
算了,还是不吃为好,这大牢里指不定还有眼线,万一里面放了什么害人的东西,魏真深思熟虑,觉得刚才抖着那一下也是有理由的,说不准老天爷在帮她。
碗没碎,便也没有惊扰了里面的狱卒,魏真又缩回了那个稍微能给她一点安全感的小角落,眼巴巴地望着牢房外面一片漆黑,这边的人都差不多散了。
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只有一个人,魏真听得心里发毛,眼下四处无人,要是那人是来加害她的,接下来的事情就说不定了,况且这里面前不久就被人弄死了两个,还都是她经手的案子。
脚步声主人的身影渐渐靠近,忽明忽暗地,魏真看不清的那人的面容,只凭棱角看出穿的是狱卒的衣裳,心里害怕得不行,五官都变得更加敏锐,倒是让她发现了那人走路的姿势,与之前见过的狱卒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