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嘴杂,魏真听着里面吵吵嚷嚷的觉得有些头晕,扶了扶额,想要赶紧逃离出去,直到她听到了离她最近的一桌客人正讨论着什么,魏真停下了脚步,就着旁边还没坐满的桌子,找了个位置竖起耳朵来听,从几十个人的声音中去分辨他们在讲些什么。
“还能被赦免?不是说做了很多错事吗?”正在交谈的是一胖一瘦两个人,好像是瘦子先说了句什么,魏真没听清楚,胖子在回话。
得知胖子知道的没自己多,瘦子微微颔首,好似高人一等般,慢条斯理地回答道:“皇亲国戚,或许是不想下杀手有损清誉吧,不过汝阳王虽然被赦免了,却被夺去了所有的权利,之前的王府也不让住了,搬到了京城郊区的一处别院。”
“没死就不错了。”胖子听完,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魏真却听得有些来气,攥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拳头。
汝阳王好歹为人还算正直,居然也落得如今被人嚼舌根的地步,听了这两人的对话,魏真心里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或许皇帝就是其中的谋划者,想要一石三年,三方势力一起打压,从而使得自己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魏真赶紧起身,顾不得同桌的客人因为她不点餐干坐着而狐疑的神情,压着快要跑起来的步子尽量快地往外面跑,她要去找汝阳王!
一旁,花姐从门帘后面探了出来,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间出来,恰好看见了魏真匆匆离去的背影。
不管她要去哪里,现在以她的身份,只要一暴露就很可能有危险,花姐有些担心,皱了皱眉头,退回到了帘子后面,在后院里叫了几个人,简单吩咐了两句,趁着魏真还没走远,催他们赶紧跟了上去。
魏真知道汝阳王在京郊有一处宅子,也知道现在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在街上走,于是便抄小路,尽量避开了人群密集的街道,跑了好远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到了一处树丛旁边,魏真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弓着背,尽量压低了动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一会才缓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鬓发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贴在脸上,胸前和背后的衣服也渗出了薄汗,形成了一小片汗渍。
魏真一边擦着头上大颗大颗快要滴落下来的汗水,一边躲在暗处观察,就着一阵阵凉风才觉得没有那么燥热。
宅子外面有人看守,看打扮是由皇帝直接管理的侍卫,不过话是这么说,魏真对皇帝的认知有了刻板印象之后,对这种传出来的说法也不敢十分的相信,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的。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汝阳王确实是被幽禁起来了,一般京郊的宅子作为别院使用,不会派这么多人过来把守,就眼前这个情况来看,比汝阳王王府还要看守得森严一些。
正想着要怎么避开这么多耳目混进去,恰好有厨房下人打扮模样的人,穿着一个围裙,推着一车装着厨房残余之类的木桶出来。
魏真觉得或许可以在下一班的时候躲在木桶里面混进去,但是她马上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那人出来的时候被拦下来检查了一遍,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人再次进去的时候又被检查了一遍。
如此严格,魏真想要耍小心眼肯定是不可能成功的,只能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