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之余,更多的时候不忍心,魏真觉得温止陌为了一个频频利用自己的人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很不值得。
“你这就是愚忠!你看看你现在被他们害成什么样子了!”魏真低下头盯着温止陌扯着自己不放开的手,手心里还有来不及洗去的血迹,眯了眯眼睛,对着温止陌声嘶力竭地说道,然后轻轻地用手掰开了温止陌的手,用袖子蹭了蹭上面的血。
“阿真,你这样说未免太过冒犯了。”汝阳王自然知道魏真说的是谁,只是觉得她可能对皇帝有什么误解,而且话说得确实有些难听,还不至于是皇帝害了温止陌,毕竟其中有些事情,是因为她魏真而起。
魏真还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连带着把身上的刺对准了汝阳王,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温止陌不就是皇帝的一颗棋子吗?只要派上应该有的用场,至于下场,皇帝还会管吗?”
“阿真!注意言辞,你现在这个样子,这种想法,有些小家子气了。”汝阳王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忍不住扬起了手掌,但最后还是没有落下去,眼前站着的毕竟是他失散多年才找回来的亲生闺女。
“哼,”魏真冷哼一声,她本来对汝阳王的好感就不是很强烈,除了认亲那天为原主感到欣慰以外,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对他始终抱着一种观察中的态度,从未完全信赖,听到他说的话和做出的动作,难免觉得有些讽刺,“我觉得我说的没错,至少从之前的事情,还有温止陌这一身的伤来看。”
至少这么看来,对温止陌来说,皇帝算不上什么好人。
魏真差点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后来还是觉得太危险了,眼前一个站在皇帝一边,一个立场不明但是却作为当事人,她要是说出来,肯定有所得罪,于是便咽下了。
“我其实没什么事,或许陛下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后来的这一切吧,确实有些意料之外。”温止陌淡淡地解释道,语气却不是很有底气,声音轻轻的,魏真竖着耳朵才听清楚。
有些庆幸自己决定不说刚才那句话,魏真心累地扶了扶额。
“凡事还是要从大局考虑,之后的事情,大家都谨慎一点,现在正是太师和景王得势的时候,我们都要多加小心才是。”汝阳王是看着温止陌说的,但其实却是说给魏真听,魏真刚才把屎盆子扣在了皇帝头上,确实是有失偏颇,思想过激了,必须稍加提醒,以免之后的事情受到她的影响。
“知道了知道了。”魏真先嘴上应着,实际上心里却没有那么快就能够接受,她必须亲眼见到才能相信皇帝是真的重视温止陌的,不仅仅是在要求他替自己办事的时候,还有身处窘境的时候。
正在三个人争执得有些不可开交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了响动。
好在里面几个人一直都是压着声音说话的,除了魏真失控时对温止陌说的那句,不过那时候守卫们刚走不久,不会有谁违背命令中途折返。
那么既然没有命令,又是谁突然到这边来呢?
“王爷,厨房那边修缮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您要不要亲自去验收一下?”
是一道陌生的声音,汝阳王一时之间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皱了皱眉头,想不起来自己之前听过这道声音。
“本王知道了,那边先放着吧。”汝阳王瞟到了起身的魏真,先随口说了一句,打算先将人打发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