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真的一番话,实打实的让房间里静了一静,几个人各怀心思,都在暗中揣度着对方的想法。
汝阳王眉头紧锁,他自是不想看到太师一家独大,三印在手已然是了不得了,倘若再加上兵权……只怕这天下,真的要任由太师为所欲为了。
“还请您以大局为重!”魏真看着汝阳王,满眼热切与期待。
对于这个名义上同自己血浓于水,实际上却总是有些陌生的父亲,魏真亦未有十足的把握劝说成功,眼下只能指望他能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话虽如此。”汝阳王终于开口,却将目光看向了温止陌,状似漫不经心的道,“可据我所知,太师与你也联手过,关系倒并不像现如今交恶,而是看起来……颇为友善呢。”
温止陌闻言,心知汝阳王还是不信任自己,正欲有所解释,却听魏真先一步道。
“爹!那些都是假的啊,做戏给别人看的你明白吗?”说着眼神又有些幽怨的道,“难不成,爹竟然疑心我会骗你?”
汝阳王面上复杂,内心却哭笑不得。
倒是温止陌,轻笑一声为汝阳王解了围,“阿真这就冤枉王爷了,他哪里是怕你拿谎话诓他,他是害怕连你都被我的话骗了而不自知。”
他一语言中,汝阳王并不解释,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女儿看,显然在这些人里,他谁的话都不信,只信魏真一个。
“爹,这中间发生的事实在是说来话长,总之,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
说着,魏真一脸认真的指向了俞勉。
俞勉并不慌张,面对魏真像极了反水的指控,只是呵呵一笑,不咸不淡的解释道,“言重了,我对小姐做下的那些事,不过是些权谋纵横之术,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魏真冷哼一声,她在俞勉手下没少吃苦头,此刻在汝阳王面前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他绑架我也就算了,还利用我抓了温止陌。”
“哦?”汝阳王掀了掀眼皮,看向不远处站的笔直的温止陌,他听到这些话,只觉得这个男人会为了自己的女儿冒险,颇为满意。
“可是爹,虽然他人不怎么样,但是比起太师之害,他也就不算什么了,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避免互相残杀,一起拔除太师这颗祸国毒瘤,为百姓,也为中原。”
良久,汝阳王长叹一声,情真意切道,“朝堂政见,我虽时常与陛下有不同的见解,可我汝阳王府,终究是世代忠烈之辈,祖上的干净名声,万不可在我这里毁于一旦……”
而如今,和这个异族王子合作,和叛国又有什么区别?
俞勉嗤笑一声,话语中有些阴阳怪气的道,“只怕是已经毁于一旦了。”
“你这是什么话?”
汝阳王闻言不悦,他汝阳王府一向洁身自好,如何听得别人对这种事情有所置喙。
可就在此时,有士兵来报,见到房间里站着的几个人,神情迟疑,欲言又止的看着俞勉,似乎是有话要说。
“看我做什么,这房间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可但说无妨。”
一副真心实意的把在场的人当做心腹的样子,魏真默默的对他嗤之以鼻,心想的是谁知道这个人又要玩什么鬼把戏。
那前来报令的士兵,本就是埋伏在敌城的通讯士兵,此刻闯入房间,是有重大消息要禀报。
而碍于此刻在场的这些人,这士兵的语气多少有些艰难。
“奉王子之命,我等一直潜伏于城中,终于探听到……太师似乎要亲征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