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棺材头,谁让你们朝北的,赶紧调过来!”
院子内,褚思琪还在继续他的表演,围观的村民却越来越多。
这些村民一半是为了看热闹,一半是为了吃宴席。
刘家放了话,要让刘大海走的风光,停灵的三天,大摆三天流水席。
之前因为上吊绳的事,没有先生主持,流水席的事,也就放下了。
褚思琪一来,上吊绳烧了,又是做黄泥砖,又是塞棉花的,眼看着没事了,排场得摆起来,毕竟老刘家是前进村的第一大户。
有主事的吆喝着,让村民散开,开始搭台子摆桌子。
不大一会,一个简单的戏台子就在灵堂前摆了起来,一个早就请好的乐队,开始上台表演。
上边表演,下面能做二十人的圆桌也在路旁一字摆开,烟糖瓜子开始上。
我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盯着里面的灵堂。
天将将擦黑时,褚思琪出来,开始念谢礼词:“一言奉请,起动各台!今刘大海老先生百年归世,惊动四方,亲朋邻舍,三党九族,遥天路远,翻山越岭前来祭奠,孝家是地方偏宅,人手不足,敬请谅解。多承众亲友雅爱,送起了人情大礼,误了你们的精工,花费了银钱,孝家一笔记在心里,尔后各位婚丧嫁娶,修房造屋,孝家闻讯,定填人情。招呼不周,是粗茶淡饭,敬请吃好,是请各位落座,谢情之意难表,发烟倒茶滴招呼好。”
“开席!”
最后两个字落下,开始走菜开席。
还别说,褚思琪这小子念词的时候抑扬顿挫,一看就专门练过。
我没客气,上菜之后,开始伸筷子吃饭,但眼睛却没闲着,褚思琪进屋后,我一直盯着之前的那个村民。
那个村民坐在我隔壁桌,他很贪酒,一杯酒倒上,别人还没动,他先端起来吸溜一口。
一口下去,他闭上眼睛,满足的哼唧一声。
放下酒杯后,他有些不舍的看着杯子里的酒,强忍着没喝。
这就有点奇怪了,刘家的酒,不限量。
我没做声,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着。
同桌的村民都说,这么多年,第一次吃到刘家饭,说刘家这次出大血了,得多喝点。
这一顿饭,吃到天黑透,还有一小半没喝完。
白事宴席,不能赶人,即便刘家不满,也得挺着。
吃席的人不走,但流程得往下走,天黑之后就得守灵了。
守灵一般是由逝者的儿女子孙来守,刘家的儿孙多,灵堂前坐了十多个。
办丧最重要的其实就是守灵,只要守灵夜不出事那么这丧就说明办的没问题。
褚思琪也知道这一点,我看到他特意交待了刘斌几句话,才回到楼里睡觉。
吃席的村民,这会也剩下的不多了,一共还有三桌没散,其中就有我盯着的那个村民。
我仔细看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只喝了一杯酒。
每次举杯喝酒,他只吸溜一小口,明明很想喝,却又压抑着喝酒的欲望。
这很奇怪。
“来,老黄,喝一口,今天咋了,免费的酒你都不喝!”
和他同桌的人也觉得奇怪,捏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老黄露出一口大黄牙,举杯碰了一下,尖着嗓子说道:“干了!”
说完,他一仰脖,一口闷掉一杯酒。
“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