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笑道:“她倒是提醒我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横竖她也要去找谢娘子的。”
那头卢慧安半道上猜出他们八成要去麻烦谢娘子,让车夫直奔石坝街,停在会鸯阁下。而后助理扮出一副阔丫鬟的模样,招摇着进去找谢娇娇,出来时可巧撞见有人进去。
来的是位四十多岁的儒生。十三坐在马车前一眼认出,此人前些日子还跟卢二爷一道住在长春客栈。想来新近获得太子赏识、搬去孙家了。没想到太子做事那么着急。
谢娇娇是个灵光人物儿。既是太子来人打探,她遂一五一十全告诉了。“方才那位啊,她自称是忠顺王府的丫鬟。嗯,还是少夫人的贴身大丫鬟。说,他们家少夫人想知道,庆二爷和他的兄弟们来金陵找谁、买什么东西。若我能打探出来,漫说银子好商量,连帮我赎身都没问题。”儒生微笑,二人商议半日。
孙家戏酒散去,贵女们各自回府。薛宝钗圆满完成任务,尾巴翘上了天。孙家亦没再提起薛红嫣了。孙老太太甚为惋惜,又多恨了毒妇丁氏几分。
再说另一头。中午寿宴之后,周太太谢绝了孙家留坐匆匆离去,回家跟丈夫商议儿子之事。周老爷大惊。他本不曾读过书,周家的生意皆是京城堂兄派来的管事在帮着料理。遂招来管事与他商议。
管事乃京城周府家生子,跟了主子姓周。闻之亦大惊。细思良久道:“倘若害少爷之人有什么来历,王县令以庶民顶罪也不奇怪。”
周老爷怒道:“岂有此理!竟放过了害死我儿的真凶不成!”
周管事低声道:“老爷,近日金陵贵人多。少爷竟没提寻他们申冤,只怕真凶和王县令的后台极大。天底下的案子但凡结案,便不会有人留意,何况少爷的案子已结数年。且……原本不是什么难查之事。咱们先遣人回高淳县,寻少爷早先的同学偷偷打听。”
“快去!”
这周管事是个明白人。此事并非疑难案子。只略探听了两日便得知,周生之魂所言半分不差。学生们和学生家里悉数都知道挑头打死周生的是谁、帮手是谁。顶罪的那孩子非但毫不相干,且独他一个从不曾欺辱过周生。五年前周家也曾打听过。因学生们无一例外得了凶手家的贿赂,兼惧怕凶手家的势力,没人吭声。现如今时过境迁。除去当事人之外,旁的非但不再忌讳封口、反倒多的是长舌公长舌妇将之当作谈资炫耀与人听。
那真凶竟是薛家的旁支子弟,乃当地头号富户。
想起金陵薛家之势,周家唯有暗恨。周管事叹道:“难怪少爷说只能走贼道。”
周太太也叹道:“一样米养百养人。帮我儿传话的薛小姐倒是个好孩子。”
遂打发心腹上市井探听绿林消息。薛家线人极多。周家才刚开始胡乱探听他们就知道了,熊猫会快速与之接上头。
周管事亲自出马跟“绿林好汉”商议。除了高淳县令王祥,周家还要杀那个薛家少爷。
“好汉”想了想道:“高淳县,薛家大少爷……这个已有人下了定金,就要动手宰。盗亦有道,我们不会收两家的钱。你们若做王祥这单生意,我们的人就少跑一趟,两单一起做。”
周管事忙问:“可否透露是何人也要此贼性命?”
“好汉”道:“便是金陵的薛家。说是这小子早几年打死了人命,竟拿银钱贿赂官吏、逃得半点事儿没有。金陵薛家觉得他早晚必惹大祸。家主是个和尚,不便自己动手。”
周管事猜测,当是薛小姐将那事儿告诉了兄长,薛家好奇、打发人查去。不曾想作恶的是自家亲戚。乃点头道:“既如此,我们家只要这姓王的便好。”
回到府中,周管事将此事告诉周老爷。周老爷捻着胡须连连点头:“不明师父虽法号不明,却是个明白人。”
薛蟠想着,终究是薛家亲戚做的孽。乃亲自出马,手起刀落一晚上宰了俩。此单生意的主顾并非极富,目标做起来亦没什么难度,只收了二千两银子。这些银两与周家而言倒容易。
周太太连着多日往各家寺庙道观烧香拜神佛,苦求儿子给自己托个梦。本着做好售后服务的原则,十三夜入周家,拿香灰在周太太佛堂神龛前撒了“谢”和“别”两个字。次日早上周太太见了,当场哭晕过去。遂认为周生已报仇还孽超生,周家渐渐放下这桩心事。
周管事写了封急信,将此事原原本本报入京城周家。此时熊猫会众人压根不知道,些许小事若干年后会救林黛玉一命。
高淳县令王祥与该县首富家的大少爷同夜被同一贼寇所杀,此案可大了。论理说府尹贾雨村当亲往查案。偏眼下满金陵的贵人,他哪儿舍得走啊!只打发两个捕头过去。
扬州那头小朱则收了钱屠夫两吊钱外加二十斤猪肉。钱屠夫哭的像个傻子。
小朱听说钱屠夫早年丧妻后不曾再娶,忽然脑子一抽,想起金寡妇来。这二位一个姓钱一个姓金,合在一块儿多吉利啊。钱屠夫虽模样凶,却是条响当当的汉子。世人看金寡妇只觉其名节有污,然她却竭尽全力挣扎生存养活孩子。遂试着跟钱屠夫提了提。
钱屠夫立时道:“不可。我做了这生计本是造孽,何苦又去孽人家。”
小朱瞪他道:“如何就是孽了?若非世人要吃肉,何须有屠夫?瞧不上人家便罢,只当我多事。”
钱屠夫跌足:“哎呀三当家,我是个跛子!”
“一句话,见不见。”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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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