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唐庸升起怒意的,是这些战死疆场兄弟们的家属,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
好比名单中一个叫凌天的下属。
凌天和他一样,出身江城,比他早进入军部两年,后来在战场上被他所救,成为了他心腹。
而这名心腹,两年前被困夷州,战死沙场。
凌天战死疆场,军部肯定会给其家属,丰厚的抚慰金安抚。
有了这笔抚慰金,外加军部照顾,凌天的妻儿子女,足以后半生无忧生活。
可资料上却明确写着。
凌天妻女,乞讨为生!
凌天为华国出生入死,而他的妻女,却过着如此生活,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庸越想越怒,恨不得现在就找到凌天妻女,问个明白。
“怎么了。”
林怡萌诺诺问道。
见林怡萌有些被自己吓到,唐庸紧忙恢复平静,淡淡道:“没什么,想到一点不愉快的事情。”
“神经!”
林怡萌翻个白眼,不在理会唐庸。
次日清晨,唐庸把林怡萌送到学校后。
独自一人,来到一个叫清河街的旧城区。
清河街大概是江城最落后的地方了,老旧的平房,露天的公厕,年久失修的下水道,处处弥漫着难闻怪臭的味道。
唐庸皱着眉向前走着。
他皱眉不是因为忍受不了这难闻怪味,而是心里难受。
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战死疆场。
而他的妻女,却是沦落到住这等地方。
清河街最深处。
一处破烂不堪的平房里。
不时传出“砰砰砰”砸东西的声音。
以及小女孩“呜呜”的哭喊声。
房间里有三名壮汉。
他们正手里拿着铁锤大棒,不断对着房间里,本就不多的家具,电器之类的东西砸去。
在他们砸东西的同时,一名眼眶通红的女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求求你们了,不要再砸了!”
“你们把这些东西砸烂了,我们母女就没办法生活了呀……”
尽管女人,喊得声嘶力竭。
砸东西的三人,却是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
为首一名中年汉子,更是冷冷道:“我们砸不砸,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只要你答应签合同,我们自然就停手。”
“就是,砸或不砸,选择权可都是在你手里。”同伙冷笑附和道。
女人一阵失神,嘴里喃喃道:“签合同没问题,可凭什么别人都能拿到30万的拆迁款,而我们母女却只能拿到3万块钱?没了房子住,这三万块钱,我们又能生活多久,你们这分明是不给活路呀。”
中年汉子闻言满脸不屑:“这能怪谁,要怪就只能怪你没有男人,别人欺负你,也没人帮你,我要是你啊,早就签好合同了,要不然到最后怕连这三万块钱都拿不到咯。”
壮汉言毕,挥起手里的锤子砸向电视机。
姜兰的女儿,看到坏人要砸电视,哭着跑过去阻拦。
姜兰顿时吓一大跳,紧忙扑到女儿身上,这锤子要是落到母女娇弱的身躯上,她们不死也要残废。
好在中年壮汉,也不想闹出人命,最后一刻收回了落下去的锤子。
“妈的,赶紧滚,要是被我手里的家伙给碰到了,老子可没钱赔给你们!”
壮汉收回锤子后,对着母女俩就是狠狠一推。
姜兰和女儿顿时踉跄出去好几步。
姜兰的头也碰到一个尖锐物体,顿时破皮,鲜血横流。
“呜呜,你们这群坏人,不许欺负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