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都各有话题时,木质的房门被人突的推开,木门砸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有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进来,并动作熟练的关上了门。
“方拓,咱们来你这儿躲……躲。”寸头的话说到最后突然差点咽回去。
另一人显然也是惊着了,干笑道:“哈哈,你们这儿好热闹啊。”
三双眼睛同时注视着他们,没人说话。
“我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寸头默默把手背到身后给门上了锁。
说着来的不是时候,却也不打算走。
“方、方拓,白璟怎么在这儿??”另一人震惊之余还顾着自己的音量,愣是没叫出声。
白璟可是外面那群人的通缉对象!!
寸头看到床上躺着的人,顿时倒吸一口气,手又转着门锁的开关。
周夕歌把通讯器拿远了些,面无表情的警告:“进来容易出去难,希望两位考虑清楚。”
她身边的桌子上不仅放着用过的纱布,还放着一把装了箭的弩。
诡箭第三沈南惜,出名的蛇蝎美人。
听她这么说,谁还敢出去啊?!
寸头灭了自己刚刚跑路的想法。
“正好遇到,就留下了。”方拓这时才回他们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
寸头不理解了,说:“不是,你不挺讨厌他的吗?怎么……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收留他了?”
诡箭调令,众人趋之若鹜的权力,只要杀了白璟便唾手可得,这对任何一名苦熬多年的箭手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方拓半垂着眼,眸中全是似笑非笑的思索,半晌后,他道:“我想杀了他。”
他的杀意未曾作假,摸爬滚打多年,原主对调令的执着非常人能比。
才进来的两人背后一寒,这一刻竟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方拓。
“可他是我看着到如今的。”方拓掀起眼皮,沉着的眼神中暗藏几分阴鸷,“谁都不可以动他。”
两人身上的寒意更重了。
齐韩昭发觉不对劲,眉头一皱,手搭上前面人的肩,却在第一时间被打开了。
他不介意,垂下手说:“他的衣服可以换了。”
闻言周夕歌先看过去,白璟伤处的鲜血濡湿了衣服,除了要害之外身上各处都有血渍。
周夕歌:“确定不会再渗血吗?一旦反复相当于浪费精力。”
方拓看向齐韩昭。
“……不清楚。”齐韩昭扶了扶额,无奈道,“他很特殊,比隐族的存在还要特殊。”
寸头抿着嘴,看着白璟的脸总觉得越看越奇怪,越看越奇怪。
“齐谐说他的基因出了问题,非隐族的那一方父母影响了他的隐族基因。”周夕歌捂着通讯器收音的位置对他们道。
“能影响到这种地步的基因?”方拓说着就望向了齐韩昭。
齐家怪病与隐族血脉是人尽皆知的奇谈,若要说有什么基因能影响到隐族基因,必非齐家莫属。
通讯器的另一边,钟如季侧目,瞥到舒时已经醒了,“麻烦多照看他,保住他的命。”
“嗯,好。”周夕歌答应道,“小事,举手之劳。”
“好,缘见。”
一屋子人看着她挂了通讯器,脸上的表情从温和无缝切换到冷淡。
“都站着干什么,不坐下来聊聊?”周夕歌乜着美目,眼神扫向门口的两人。
“坐坐坐,马上坐。”黄熙眼疾手快的拉过两个矮凳,拽着仍在苦思冥想的寸头坐下。
两个大男人坐在小凳上屈着长腿,看起来着实有些委屈。
“给他换衣服吧,免得粘住伤口。”周夕歌对方拓道。
方拓手上搭着衣服,将床上的遮光帘放下来。
等他进去后不久,周夕歌将注意力分到了齐韩昭身上,她看着对方,对方始终淡笑着,态度不冷不热,疏远得当。
莫名上了贼船的两人一并坐着,被一姐的气场镇得不敢动。
寸头的目光依然望着床的方向,他看了许久,眉间越皱越紧。
对方半点不怵,周夕歌挑眉道:“你和白璟的关系?”
齐韩昭一笑:“借他东风。”
周夕歌将几缕长发别到耳后,镂空的星星耳环格外显眼,她粲然一笑,“你那位伙伴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她指的是方拓。
齐韩昭没什么可隐瞒的,回道:“前几天,见到你的第一眼。”
两人在这儿打哑谜,黄熙和寸头每个字都能听懂,串一块儿听就是一头雾水。
没要多久,方拓拿着染血的衣服出来,白璟依然昏迷未醒。
“他需要多久才能恢复?”齐韩昭提了句。
方拓把衣服丢进卫生间,回来后说:“一时半会儿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