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如季从来不上论坛,而舒时在去任务大厅前全在啃干货、找训练。所以不管一区的事传的有多沸沸扬扬,他俩绝对没听到风声。
“他们之中谁达标了?”钟如季扯扯笑,说不出来的嘲讽,“总不会是邢案。”
周夕歌顿了下,叹道:“如果真是他就好了,留着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祸害遗千年嘛。”郑祝司道,“一时半会儿栽不了。”
“虽然说祸害遗千年,但还有句话不是说的更好吗?”平弈秋也道,“叫恶人自有天收。”
郑祝司、周夕歌同是一笑。
“具体是谁达标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周夕歌拉回跑远的话题,“最爱不劳而获,指望一劳永逸的那个。”
钟如季不置可否:“嗯。”
“除了邓铭也没谁会上赶着送死了。”平弈秋语中嫌恶,“天天追在邢案后头,恨不得为他做牛做马。”
“他们或许不会失败。”钟如季瞥他们一眼后道,“起码有十之二三的成功率。”
听到这儿,郑祝司坐起来哼笑一声,他拿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掂了掂,眉间张狂,“他们要是能成,我把这吞了。”
平弈秋呛了两下后笑起来:“你倒也不必对自己这么狠。”
“这叫自信。”周夕歌微微一笑。
插科打诨过后,平弈秋正了正态度,说:“不管看戏不看戏,明天邓铭成不成确实还是个未知数,而他成功与否关乎着整个任务区,也关乎着所有人。”
“嗯,不错。”周夕歌懒懒地应着,顿了下又意味深长道,“如果他成了,这儿就要改朝换代了。”
她的指尖划过手腕上的显示屏,眸光晦暗,话音也沉下去,“别犯我头上,不然我迟早宰了他那堆狗腿子。”
纯金色的手环戴在她腕上存在感极高,钟如季看了眼,问道:“打算去高级了?”
“当然。”周夕歌一扫面上的阴霾,粲然一笑,她抬起手环好奇的看了一圈,“虽然不知道这个效果怎么样,不过既然你都说可以了,我也犯不着担心。”
钟如季不咸不淡的嗯了声,道:“指貌很适合你。”
“确实。而且它一直是我心中的道具第一,跟破空比起来不遑多让。”
以上强推来自一名指貌忠实粉,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平弈秋被郑祝司说的心痒,迫不及待的想种草:“我盯它好久了,预定成我的下一任道具。”
“嗯哼?破空也不赖,善用能捞到不少好处。”周夕歌看到平弈秋露出来的蓝色手环,没忍住打趣道,“可以带中意的女孩子一起,毕竟英雄救美这种套路百用不腻。”
作为一个从出生起就扎在男孩子堆里的团宠,平弈秋对这个话题的转变应对的措手不及:“没,我没喜欢的女孩子……”
“啊?”周夕歌有点惊讶,她换了个撑着脸的姿势,手指刮了刮自己侧脸为难道,“那……喜欢的男孩子也可以,只不过可能不太奏效。”
平弈秋想也不想的点点头,又一怔。
等等……这个重点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噗。”郑祝司乐了,“你还点头?”
“我没有!”平弈秋矢口否认。
钟如季向来不参与他们之间的玩闹说笑,他看了眼楼上,刚刚隐隐听见房里传出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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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时缓了十多分钟蜷着没站起来过,最后成功把自己腿蹲麻了。
他发泄够了才想着起来,脚步虚浮又眼前一黑,没稳住就往地上栽……幸好撑住了柜门,不过右膝还是磕在了地上。
舒时皱着眉嘶了声,磕的有点狠腿上麻劲儿还没过,一时半会儿没法站起来。
他看了眼门外,见没什么动静便松了口气。
得亏钟如季不在,不然多丢人啊。
就着这个类似求婚的姿势,舒时低下头,左手无意识抓了抓柜门。
他恍若静止,就这么跪了半晌才站起来。
若无其事般拍拍裤腿上的灰,舒时抬手把衣柜合上,柜门却卡了张纸在里头。
他连忙拉开柜门,生怕把画纸弄折了。
轻薄的画纸卡在柜门的缝隙处,舒时蹲下,动作小心的把它一点点拉出来。
然而拉到一半,他看到右下角标注的名字,下意识的停了动作。
钟如季的字独具一格,因此格外好认,舒时没忍住多看了几遍那两个蝇头小字。
任栩。
舒时扫了一遍柜里整齐贴好的画纸。个个排序得当,没空缺的,也没属于任栩的。
任栩的画像压根没被贴在柜壁上。
舒时轻捏着画纸的一角,抚着微微显了折痕的地方,犹豫着该不该把画抽出来。
任栩这个人他听的不多,只是因为和钟如季挂了钩他才格外关注。
虽然论坛里的话不能全信,但是会传出谣言也证明是有起源的。
舒时眉间微蹙,研究了下画纸卡着的位置。
衣柜里有小抽屉,画纸的一头延伸到里面,另一头捏在他手上,刚被柜门夹过。
不知道这画纸是怎么从小抽屉里掉出来的,舒时动作凝滞,犹豫是抽画纸还是开抽屉。
开抽屉可能会刮到画,抽画纸也有极大可能导致人像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