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从沙发上下来,窸窣的衣料摩擦声在寂静中尤为突兀。
舒时撑着昏沉的脑子摸索着按下灯,打起万分的警惕心环视四周。
如果撞见鬼怪,他必须保持时刻清醒,反应力和体力都得跟上。
在沙发上躺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舒时抬手贴着脸,不出意外的感受到自己偏高的体温。
他不常生病,病的点也很奇怪,几乎每次心情起伏大时他都会小病一场,虽然每次病了后很快就会好,但在生病期间却会提不起力。
这对他来说很不利。
如果正逢鬼怪光顾,舒时不至于无法招架,却多少会吃些亏。和丢命比起来,受点伤算不得什么。
或许是老天眷顾病号,舒时窝在沙发上,直到天蒙蒙亮都没见着鬼怪的影子。
沉重的眼皮幸不辱命,戒备数小时后才终于放心的合上。
第二天的集合点喧闹无比,不为别的,只因二十多个座位空了三个出来。
如果这是鬼怪的手笔,众人的安全将岌岌可危。一晚杀三人,五晚便是十五人,更何况之后还有任务必经的大场面。
“大家不用惊慌,未到的人中有我认识的朋友。”熊洋朗声道,“他不是没有能力的人,不会第一晚便出事。”
钟如季、舒时两人没来,还有见着生人就躲避的杨晚晴。
另外两人熊洋不了解,但钟如季是绝不可能栽在区区初级的。
熊洋的安慰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人心惶惶之际,一楼唯一的房间里走出了人。
钟如季没走几步便轻皱起了眉。
熊洋见他出来,站起身向他走过去。
“十一楼的两人没到,一个是你朋友,一个是脸上缠了绷带的小姑娘。”他客观的阐述。
他的记忆力不足以支撑他将所有人记下来,但正好今天没来的他昨天都见过。
“嗯。”钟如季应着,看遍全场后步子微动准备离开,“我去看看。”
“一起。”熊洋跟着他。
接着陈子潜和付弋也很快起身跑过去,四个人都没走电梯,再晚点去追想追也追不上。
于是一些拿不定主意的人纷纷跟了上去。
跟着主心骨跑总是没错的。
尚未上到十一楼,众人皆嗅到空气中不寻常的气味,楼层越高气味越是浓重。
陈子潜有些担心道:“舒时不会出意外了吧?”
闻言,上面快他半层的钟如季顿住步伐,冷漠的目光精准锁住他。
陈子潜赶紧呸呸呸,嗔怪道:“什么破嘴,净不盼些好的。”
领头的四人速度上到了十一层,那股刺鼻的异味浓到几乎能让人窒息。
钟如季一刻未停,最后几步迈到舒时门前时右手摸出了一张卡。
剩余三人还没跟到他身边,那扇紧闭的门便被打开了。
钟如季将硬质卡丢给熊洋,捂着口鼻道:“不是这间,你开对面的那个。”
他见熊洋接住卡,转身便进了舒时住处。
陈子潜同样捂着口鼻避免呛入不明气体,他侧身通过那道不宽的缝隙钻进房间,身后的付弋也是对熊洋说着借过。
熊洋捏着卡,看着他们仨一个个不关心任务进度转身去其他房间也不好说什么。
门被关上,熊洋听着楼梯间的人声,在冷风中微微叹气,认命地揽了带头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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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楼梯间的重灾区,舒时房里的异味不是很重,几人闻到的那点味儿还是他们方才进门时带过来的。
钟如季略过玄关径直往卧室走,疾步间余光扫到沙发上蜷着的人影又敏捷地换了个方向。
陈子潜差点刹不住,幸好他和钟如季之间隔了些距离,否则非得撞车不可。
他还没反应过来舒时在沙发上的时候,钟如季已经过去了。
沙发上连棉被都没有,舒时裹着外套蜷身缩在角落里,头埋着看不见五官。
钟如季单膝跪上沙发,伸手去碰他,触到对方滚烫的皮肤时指尖微微颤了下。
高烧,烫得吓人。
陈子潜听到钟如季似是低声骂了脏话,紧接着便看到对方一手绕过舒时后颈一手伸进舒时膝弯,双臂使力,以一种公主抱的方式将舒时抱在怀里。
钟如季的唇线紧绷着,抱着烧到不省人事的舒时快步走向卧室,由于腾不出手,他低下头以额抵额试了试舒时高烧的大概温度。
对方在他怀里轻颤,人还迷糊着,钟如季把他轻放到床上,牵开被子给他盖着。
卧室里一晚无人,被子和气温一样冻人。
舒时无意识地抖了下,在被子里蜷身抱着自己。
钟如季左手握着他的手腕,右手去拉外衣拉链,他敞开外套,掀开被子的一角躺进去,将仍在犯冷颤的舒时搂进怀里。
两人相贴时,对方的脸颊压在他脖侧,钟如季再一次缩紧手臂,良久后低低的哑声道:“抱歉。”
真的,太心疼了。喜欢你我平行[无限]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你我平行[无限]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