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从床上支起了身子,顺着透明的窗户向外看去,皎洁的月亮仍然高悬于天幕之上。幽暗的房间内没有一个人,只有整理的整整齐齐的内务,和淡淡的熟悉的香味,就好像女孩那飘柔的发梢一般,轻轻的挠动着他的心弦。
“我,睡了多久了?”源稚生向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低声询问道,就好像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获得回应一般,语气中充满了笃定与自信。“应该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吧?”
“家主您已经休息了两个小时了。”矢吹樱推开了房门,月光洒满了一地,披在她的双肩上,宛如一件薄薄的轻纱,将她衬托得就像是画卷中走出的月光美人一般,充满了恬静淡雅,就好像刚刚在战场上浑身沾染上死侍鲜血的不是她本人一般。“目前战事稳步发展,所有的死侍基本上都要被剿灭了。”
“这就好。”源稚生长叹一声。相比于随时可以凭借着强悍的血统恢复的身体,心理上的疲劳才是一直以来困扰着他的事物。虽然他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具有领导力的人,但责任总是一件又一件的压在了他的身上,完全由不得他拒绝。现在无事一身轻,他倒也是乐得清闲。
“家主,要不,您再接着休息一下吧?”矢吹樱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窗帘给源稚生给拉上了,“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过了。即使您的血统尊贵,这么做也是不好的吧?”
“在这个须弥座上,能够找到一张完整的床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源稚生摇摇头,“我已经休息的很好了,现在应该把这张床让给更需要的人,不如说,樱你就是其中的一员。”
“这,这可是您的床铺,我们这种下人,怎么可能?”矢吹樱羞红的脸色很好的隐藏在了昏暗中。只见她连忙摆了摆手,退后数步,结巴的说道,“我,我还精神得很。”
“我可是记得,”源稚生站起身来,不容分说的按住了矢吹樱的肩头,“你和我一样,自从那人叛变后,就基本上没合上过眼睛了。就连我都感觉有些疲惫,你又怎么可能没有相同的感觉呢?现在的你,只是强撑着自己而已。我可不希望我的手下,就连最基本的休息都不能保障。”
“这,这是我的福报!”矢吹樱的脸几乎快埋到了自己的胸前,变成一只鸵鸟,“这都是我愿意的。”
“乖,听话。”源稚生不由分说的将矢吹樱推到了床上,“现在,马上,休息。难道我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
“少,少主我听话就是了。”在慌乱之下,矢吹樱又换回了自己最为熟悉的那个称呼,“您,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额?”源稚生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的上身,只见精壮的肌肉在皎洁的月光照射下宛如大理石一般,坚硬有力。“抱歉,我应该先穿上衣服的。”
“夜叉,我可以进去吗?”正在此时,奥古斯都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你家少主,哦,不对,家主现在方便吗?”
“我不知道。”夜叉摇了摇头,抬头望着如同明镜一般的月亮,仿佛脸上写满了沧桑,眼角似乎有泪花涌现,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能麻烦您等一下吗?我相信少主就快出来了。”
“没事。”奥古斯都坐在了夜叉旁边,没有一点夜叉看见的那种寻常大家族少爷一般的骄横之气,反而平易近人的像是一个邻家大男孩,就像,是那路明非一般。“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乐器?”
“这个乐器,叫做箫。”夜叉摇摇头,将箫放到了嘴边,缓缓地吹奏了起来。“怎么样,以前听过这个曲子吗?”
“没,听着像是东方的古典音乐。”奥古斯都沉吟了一下,“对这方面我的涉猎不是很深。说不定恺撒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