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路鸣泽?”路明非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个稻草一般,在最后一个拦路的野兽被消灭掉之后,抱着即将摔倒的上杉绘梨衣,高声疾呼,“路鸣泽,快出来!”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在狭窄的隧道中回想着,传来如同宛如从无间地底传来般的幽深回想,显得诡异而可怖,却得不到一丝丝的回应。以往那个从来都鞍前马后随叫随到的小魔鬼不见了,就好像一只离家的飞鸟一般,在拉美和火辣热情的小麦皮肤美女厮混的流连忘返,将这位大客户,这位哥哥跑到了九霄云外。
回应路明非的,没有了他那熟悉的俏皮中却带着些沉稳的嬉笑男声,那股睥睨天下所带来的安全感消失不见,转而是无所适从的惶恐,在一滴滴水滴的滴答声中迅速累积,就好似一个细小的沙漏一般,在短短的数秒之间就几乎被填满,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几乎要将他吞没。
“路鸣泽,路鸣泽,”路明非短暂而又急促的急速念叨到。自从入学卡塞尔学院以来,他从来没有像如今一样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依赖那个小魔鬼,就好像,就好像他真的是自己的弟弟,一起相偎相依陪伴了千年一般。“路鸣泽,你在哪里,快点出来!”
“路鸣泽,”路明非痛苦的感受着怀中女孩那不住颤抖的身躯。龙族血统那狂暴的血脉正不断转化着上杉绘梨衣那原本就千疮百孔脆弱不堪的身躯,强行将她的基因改写,榨取着她原本就不多的生命力,侵蚀着她的意志,将她改变成为一个堕落的死侍。到时,就只会是双双死亡的下场。
“我那个时候就应该听你的,不该自作聪明的。”路明非攥紧了拳头,悔恨的泪水混杂着从洞穴顶部滴落下来的地下水,顺着他的脸庞滑落,滴在了上杉绘梨衣那坚硬如铁的青灰色龙鳞上。“都是因为我,是我轻信了那人,才导致沦落到这个境地。都是因为我,没有听你的建议,才将绘梨衣害成了这个样子。”
“哎,哥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一个幽幽的男声带着点点的恨铁不成钢,如风一般在路明非的耳边飘过,虚幻宛如低声呢喃,带着点点的魔性,“不过这也是哥哥啊,千百年都不曾改变过。”
“路鸣泽?”路明非惊喜的抬起头来,四下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路鸣泽,你来了吗,在哪里?”
“还没呢,哥哥。我现在还在从危地马拉赶来的路上。魔鬼也是需要时间赶路的,”路鸣泽有些无奈的声音在路明非的脑海里响起,“我可是急急忙忙的将那个热辣美女给甩了,火急火燎的来响应你的呼唤的。你可要给我一些补偿才够。要知道,我们可是已经到了互诉衷肠的地步了,我将头枕在她那丰腴的大腿上,凝视着她那湖蓝色的灵动眼眸,正打算来一个火热而深情的吻呢!”
“先提前说好,你想要什么?”路明非警觉地说道,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难道你在打我的屁股的主意?你还有这样的癖好?事先说好,我可是直男,钢铁般的男子。”
“你都在想些什么呢,哥哥。”路鸣泽像是被路明非的奇思妙想给打败了一般,无奈的回应道,“我们之间的协议,不早就拟定好了吗?难道你忘了吗,我们之间那牢不可破的契约。”
“明明是你单方面签订的霸王条款。”路明非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我可没有强迫你和我交换,”路鸣泽轻笑一声。“只有在你决定交换的时候,我才会取走四分之一的生命,亦或是在你承认孤独的时候,取走所有。千百年来,无数留名青史的豪杰,都梦寐以求想要得到和我交易的机会。可是你倒好,像是弃若敝履一样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