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挑起眉头,眼神魅惑:“你想把事情爆出来?”
丁飞容啜了口茶:“二者联手,对我们并无好处。”
“丁同叛变,但城中依然有我们的人。”
绾绾从善如流:“老师安排就好。”
丁飞容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放下茶杯道:“书册研究的如何,可有不懂的?”
他敢问,绾绾却不敢说。摇了摇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
丁飞容脸色一凝,缓了半刻,说:“快了。”
绾绾:“还要多久?”
丁飞容:“朝廷与塞北军尚未真正翻脸,我们要等一个绝好的时机。”
绾绾沉默一瞬,说:“这不公平。”无论最终的目的如何,这对塞北军来说,不公平。
“世间哪有公平事?”丁飞容闻言静默一瞬,冷笑起来,说:“若要求公平,你以为你如今会如何?”
“若要求公平,今日高坐御座的人,该是你,而不是一个父母不祥的幸运儿!”
绾绾低头不语,手指却摸到耳朵后面,磨砂。那里有一片鳞片,是老齐家血脉的象征。
“牵扯的人已经够多了,若还是需要再填进无数条人命,老师,我不知道这个皇位即便得来又有什么意思。”绾绾苦笑一声,再次怀疑自己所坚持的信念。
“你说我是皇嗣,合该坐在那个位子上,可是先皇并不只有我一个儿子,只要天下太平,这位子,谁坐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丁飞容敛了所有的表情,冷冷的盯着他,说:“齐姓负这天下人,这江山,早就该颠覆了。”
绾绾冲他低声吼道:“可我也姓齐!”
“你说齐家人不好,可我也姓齐!”
“你不一样。”对比他略带激动的情绪,丁飞容显然冷静的很,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说:“你是不一样的。”
绾绾骤然心头发凉。
有什么不一样,就因为我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人,一举一动都在你的预料下,是这个不一样吗?
“罢了。”绾绾突然收了所有的表情,坐直了,一双潋滟的眸子盯着丁飞容,说:“我没有耐心了,你还有什么计划,都提前来吧。”
“不要任性。”丁飞容眉毛皱起来,显然不太认同。
绾绾深呼一口气,说:“老师,听我的。”
“不要任性。”丁飞容还是这句话。
绾绾突然就松了所有的气,软了身子,可有可无道:“行吧,您随意。”
丁飞容见此,说:“你年龄尚小,想得太多,其实事情远没有这么复杂。”
绾绾面无表情道:“听您的。”
……
皇宫,摘星楼,昏黄里,狂风大作。
琉璃灯里光影摇曳,齐允站在栏杆风口,黑色的龙袍被吹的猎猎作响。
“冯燕。”齐允双手背在身后,低喃一句。
绾绾,齐绾绾。
须臾,他双手展开落在木质的栏杆上,用了些力气,青筋都爆起来。
“传圣旨。”齐允道:“凡遇到冯燕者,杀无赦。”
……
景州,凉郡。
赵澄睿伤口已经好多差不多了,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和安夏两个人一人一半,把凉郡打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