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有点印象,这个小孩子应该是是张婷的表弟,便将随手将鞭炮拿给他,让他在门口放了,自己则将后备箱的礼品拿出来,和张婷一期提着进了大门。
两人放下礼物之后,陈争从包里拿出一叠红包,将所有在家的孩子都发了个遍,每个红包里面都是一百块钱,在现在算是比较大的了。
孩子们接了红包,在大人半开玩笑的引导下,开心叫了陈争一声“姐夫”,然后嬉笑着跑出去玩了。
张婷父母见陈争这么大方,给自己家涨了脸,更是热情招待陈争起来,让他坐在摆满食物的桌前,招呼他吃东西喝饮料。
张婷也高兴地坐在了陈争身边,紧挨着一起烤火。
湘省冬天偏冷,不烤火就会冻手冻脚。
桌子下有烤火的电炉,桌子四周用保暖的厚布围着,这样热气就不容易跑掉,围着桌子打麻将会比较舒服。
张婷从学校回来后,就一直窝在家里烤火,刚刚为了接陈争出了一趟门,手脚都有些冰了,便弓身将脖子靠在桌沿上,把手伸进桌子下取暖,不过被她妈妈瞪了一眼后赶紧坐直了身体。
为了表示不满,她还朝母亲吐了吐舌头,结果自然是收到了父母的一顿白眼。
张婷的父亲比较内向,她母亲倒是很会说,她跟陈争聊了很多家常,然后借刚刚张婷坐没坐相的由头,开始各种数落自己的女儿,将她各种小毛病罗列出来,把丑话说在前头,问陈争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女儿。
张婷自然不乐意了,恼羞地和自己的母亲拌起嘴来,显得有些任性,又有些可爱。
这些场景,倒是和陈争以前来她家看到的几乎一样。
聊到整体,张婷的母亲很自然地问了一句:“小陈,听说你自己开了一家公司?”
陈争谦虚地回答道:“嗯,一家开发手机软件的小公司,目前已经有二十多名员工了。”
“那挺好的,好好发展,以后争取做大。”
张婷的母亲对公司的印象,一直还停留在实体上,二十来人的公司,在实体行业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个体户而已,一家稍微大一点饭店都不止这么多员工呢。
张婷见母亲似乎不理解陈争的公司有多厉害,忙补充一句:“他开的是互联网科技公司,前不久刚刚拿到别人一千多万的投资呢。按照现在的价值来估算,他的公司值六七千万呢。”
“六七千万!二十几人的公司,怎会这么值钱?”张婷的母亲顿时忍不住咂咂舌,“那你现在岂不是千万富翁了?”
陈争笑着解释道:“阿姨,没有这么夸张呢,几千万是公司估值,不是说它真能卖这么多钱,以后怎样还说不定,有可能一文不值,不过也有可能更值钱。”
“哦,这样啊,也挺不错的。”张婷的母亲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什么估值不估值的,她一点也不懂。
不过这样以来,她对陈争的好感度倒是又上升了很多。
动不动千万级别,对他们这种层面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哪怕一千万的一个零头也是个可怕的数字,他们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赚到。
坐在一桌的大舅舅忍不住赞道:“婷子,你眼光不错啊,挑的小伙子没的说。”
其他几个亲戚也纷纷流露出羡慕之色。
让张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偷偷在桌子底下伸手用力捏了捏陈争的膝盖,结果被陈争一把抓住,一时间居然挣脱不开了。
名牌大学研究生,又是身价千万的老板,这样条件的陈争,在他们眼里妥妥的是金龟婿啊。
张婷家的这些亲戚,眼里满满都是羡慕妒忌,只恨自己家没有生个漂亮女儿,也找个这么优秀的女婿回来。
不过,不是所有亲戚都愿意看到别人家的好,张婷的二伯平时就有些看不惯张婷家,因为同样都是女儿,相差不过一岁,张婷考上了一本,而他家的女儿却连中专都没考上,初中毕业后就出去打工了,然后十八岁不到就大着肚子回来了,家里人没办法,悄默默办了个酒席,让女儿远嫁到了川省一个穷人家去了。
因此,当他听说陈争开了公司之后,有些阴阳怪气地笑着问道:“小陈啊,你和婷子都二十三四岁,也差不多可以结婚了,不知道你买了房子没有啊,现在城里人结婚可都要有房有车啊。”
刚刚他听到陈争说公司刚刚创立,而且车刚刚陈争自己也主动交代是租来的,所以他估计陈争应该还没有什么钱置办房产,因此特意提一提,让陈争难堪一下。
见张婷二伯问一些尖锐的问题,张婷的父母顿时有些不悦,但大过年的,又在陈争这个未来女婿面前,他们不好发作。
重生前,张婷也在陈争面前吐槽过她的二伯,所以他自然也知道这个二伯和张婷家的微妙关系。
因此,他淡淡一笑,对张婷的二伯说道:“二伯,您说的是,结婚肯定要有房子的。我也有考虑,所以前年就买了一套。不过那时候刚刚毕业,还不知道自己以后在哪里发展,所以就在森圳市买了一套。森圳市房价又贵,当时我看的楼盘是两万六一平米买,可那时候我手里也没有多少钱,只能先买了一套七十多平米小户型,有些惭愧啊。”
大舅舅惊呼道:“两万六一平米?房子是用金子砌成的么?七十多平米,也要将近两百万了吧?”
“刚毕业就买两百万的房子,看来你家里很有钱啊。”二伯笑着说道,但是语气中满是质疑。
“呵呵,我家里哪里有钱啊,父母都是农民,只不过我在大学期间写小说,赚了点小钱,而且当时我只付了六十万首付款而已,没办法付全款。”陈争呵呵呵一笑,开始反击,“二伯,我听说您女儿和婷婷差不多大,现在连外孙都上小学了,真是羡慕啊。不像叔叔阿姨,女儿张婷还计划继续读研,想要抱亲外甥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二伯的女儿是他的痛,说出来很丢脸。
因此陈争虽然看似是在说好话,但是听在二伯耳朵里就显得那么的刺耳。
可他又没办法对陈争生气,只能讪讪笑了笑。他们家也在这个村,过了一会儿,他便借故灰溜溜走回去了。
二伯来张婷家之后,总是找借口讽刺她,说她这么大还在读书,以后不好找男朋友,又说她读这么多书也没有用,以后还不是要嫁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读书钱都收不回来之类的风凉话。
张婷虽然很想反驳,但是她是晚辈,又是大过年的,只能忍气吞声。
现在看到二伯很不爽地走了,张婷心里很解气,俏皮地偷偷在陈争的大腿根处轻轻捏了下,又笑着朝陈争挤挤眼。
母亲还以为是张婷提前跟陈争讲了二伯的坏话,故意让陈争说出来恶心二伯,现在看到张婷在向陈争使眼色,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在她眼里,虽然张婷她二伯不怎么好,但好歹也是张婷长辈,她和丈夫可以说这个二伯,但张婷这个晚辈不可以对他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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