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华轻手轻脚的打开书房门,就被吓了一跳。
一股子呛人的烟雾,立即张牙舞爪的飞了出来。
高老头每天吸烟的颗数,被保健医生定为最多五颗,但这股子烟雾明显不是五颗烟能集成的,最少得半盒。
高云华抬手扇了下鼻子,转身看向了站在客厅内的保健医生。
额下有着一丛花白胡须好像老神仙一般的保健医生,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根本劝说不了高老头‘自暴自弃’。
“进来吧,是我自己要求吸烟的,不管老张什么事。”
高老头的嗓子可能被烟火熏烧坏了,很沙哑。
高云华进了屋子,来到窗前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
初秋的金色阳光,立即被新鲜的凉风吹进了屋子,卷走了弥漫的青烟。
“爷爷,把烟灭了吧,有好消息。”
高云华低声劝道。
高老头吸烟的动作顿了一下,却没有掐灭香烟:“把这颗烟吸完吧,以后我不会再吸一颗烟了,到死都不会。”
老年人最忌讳的就是说到‘死’这个字,高云华眉头皱了下,说:“好,那我陪你吸。不过我可戒不了烟。”
高老头用眼角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说:“看不起烟酒不动的,不吸烟不喝酒,那还是男人吗?”
“呵呵,很多女人都觉得,烟酒不沾的男人才是好丈夫,你大孙媳妇就希望我变成那样的男人,不过她注定要失望了。”
高云华和高老头说了几句闲话后,才开始说正事:“高飞赶去的很及时,这得益于他在国外的那些朋友,尤其是一个叫老头的。霍天晴传回消息说,他真没想到高飞和那些人的关系那样铁,为了救小凯撒,狙杀小组所有成员,都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听高云华把那边的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后,高老头低低的叹了口气:“唉,有时候好人和坏人,是无法分辨出来的。就拿高飞那些朋友来说吧,他们明明是臭名昭著的佣兵,见钱眼开,却能为了他的事儿付出一切。”
高云华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别人有什么需要时,高飞也会这样的。我刚认识高飞那会儿曾经和他闲聊过,他说有一次老头的儿子、儿媳妇来大马旅游时,遇到了当地黑社会的难为,好像老头的儿媳妇差点被羞辱了,就为这,当时正在那边的高飞,愣是连杀了十几个人,到现在大马那边还没有破案。”
“这是兄弟感情,我能理解。”
高老头说着,脸上露出悲苦的神色:“可我不能理解的是,高雅为什么就不能容忍这样一个哥哥的出现呢?”
高云华沉默了片刻,才说:“小雅还年轻……”
“狗屁,都快三十岁了还年轻?难道非得到我这个年龄,才算老?”
高老头怒骂。
高云华不敢再说什么。
“算了,不说那个畜生了。”
高老头终于吸完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颗烟,恋恋不舍的把烟头放在烟灰缸内,才说:“巴咕那边是怎么解释的?”
鉴于和神朝有着良好的外交关系,巴咕那边在得知这件事后,马上就派重兵封锁了本巴城的所有外围路口,严格检查每一辆车。
不过碍于人家国内的政治局面,和本巴城特殊的治安环境,当局始终没有决定是否派遣部队去城区搜索孩子下落。
他们担心那样会激怒杀手们,给本巴数十万城民的人身安全带来灾难。
毕竟小凯撒明面上是美列颠公民,而巴咕人民一向都是敌视美列颠人的,要是为了一个小美列颠佬就大动干戈,当局无法向国民交代。
幸好,小凯撒最终被成功救下,目前正和小董、齐云俩人在当地最好的医院内接受康复治疗。
“费尔南多先生(驻华大使)已经和我当面解释过了,并说出了他们的为难之处,表示遗憾的同时,也请我们能谅解他。”
高云华着重解释了一下巴咕方面,为什么在救援小凯撒的行动中,没有动用全力的原因。
对于这些,当了一辈子大领导的高老头没觉得人家做错了什么,点了点头说:“嗯,替我转达费尔南多先生,就说我非常感谢他们的诚意。”
小凯撒的脱险,让高老头的心情彻底好了起来。
如果小凯撒真有个三长两短,高云华肯定爷爷才不会对费尔南多那样客气,说不定会在悲痛中做出什么极端的决定,简直是太可怕了。
“相信霍天晴还没有把经书的事和高飞说,你回去后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别着急,这种事急不得的。”
连续几天没睡好的高老头,抬手打了个哈欠,对高云华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闪人,老子得睡觉了。
高云华却没动,满脸都是为难的神色。
高老头眉头皱起:“你还有什么事?”
高云华低声回答:“爷爷,是高雅惹出来的麻烦。”
“那个畜生不是已经被逐出家门了吗?”
听到是高雅惹出来的麻烦,高老头冷笑一声:“从那天开始,他就已经不再是高家的人了,我已经告诉小艇了,给他改名换姓,他爱姓什么就姓什么,但绝对不能姓高!从那天开始,不管他是杀人也好,被人杀也罢,都和我们高家没关系怎么,难道我说出去的话已经不管用了,还不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