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泪涌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贺子规看着张大,他怒其不争,恨其不配。
“你害的她嫁给别人做妾,终生饱受折磨,我这条烂命无所谓了,即便是被你害死,也是自己所受的报应,可她呢,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她。”
张大有些懵,但还是哭着问:“不过是一块玉佩而已,你再买一个就是了。那样的玉佩虽然不多,可也不至于没有吧。你何必出高价再买回去。”
贺子规看着他,突然怒气冲上来吐出一大口血。
手指着张大:“你……噗……”
白君起看着贺子规,快速走过去将人扶起来说道:“你如何?”
贺子规摇了摇头推开他说着:“我这条烂命不值得大人如此,大人还是莫要管我。”
他又看着张大恶狠狠的说道:“你知道那玉佩是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是葬剑山庄庄主的玉佩,那块玉佩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有的。只有特殊的人才能有,我心爱之人有一枚,却也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她将玉佩送给我,说我归来之时便是与她成亲之日,当时我复仇心切,却不想二十年后我报仇完了,却在半路被人埋伏,将满身银钱夺去,还将我打个半死。
“我在刘家庄养了很长时间,但那时他们正逢旱灾,地里颗粒无收,我身上能卖的都卖了,却也无法活下去,没办法那些人还是背井离乡,那时我腿脚不便,无法走路,他们给我留下些食物,但到底杯水车薪,很快就见了底,我差点饿死刘家庄。”
白君起看着贺子规,这人不是极恶之人。
“我拼着老命才从刘家庄出来,一路往东走,我握着手里这块玉佩,这是我唯一的慰藉。”
男人的眼神变得温柔,连他自己都温柔了许多。可是他们都知道,后来男人将玉佩抵押。
一个大男人哭的默默无声:“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活不下去,如果不当了玉佩,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我没有卖掉玉佩,将它暂时典当在一个地方,如果我知道我们的结局,我就是死也不会去复仇。二十年前,我加入了一个组织,将自己当成一个恶棍。但我也会时常回去看她。”
“可是前几日我去典当行赎东西的时候,掌柜的却告诉我东西卖了。我失魂落魄的回去,却发现她要结婚,是嫁给别人做小妾,我问她这是为什么,她说她是庶女,没办法左右自己的事,如果我可以拿着玉佩找她父亲,那我们就可以成了,可是玉佩已经没了,而庄主只认玉佩不认人。”
接下来的事白君起大概清楚了。
白君起看着贺子规问道:“你是葬剑山庄的弟子?”
贺子规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去,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一面,但当一个人崩溃的时候,又哪来那么些规矩呢。
呵呵,规矩算的上什么。
心死大于悲哀。
张大哆哆嗦嗦不敢说话,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承受了。
白君起看着张大冷然道:“你作恶多端,虐杀老父,偷卖重要物件,我判你死罪,你可知罪!”
张大快速磕头认罪:“大人,张大知罪。”
“张大关入死牢,不日问斩!”
张大看着白君起,他现在做什么都行,只要不让他回那里他什么都行。
只是他在走的时候又转过头给老人家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哭诉道:“爹,下辈子,遇见我就掐死吧。”
或许他是真的后悔了,不该去赌博,不该杀死父亲,也不该将别人的东西变卖,他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都是死刑。
他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