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流砂这边带着重伤的龙绝来到永恒龙殿，哪怕是将流砂从小带到大的梵琳，也没见过流砂露出那样的表情。
“老龙，治疗他。”
流砂在永恒神殿破旧的祭坛上翻开时光之书，以自己神职人员的身份来沟通永恒与时光之龙的意志。
“你可知道治疗这个小子需要耗费多少神恩？”
符文点亮，永恒与时光之龙的意志瞬间降临，如果不是流砂是特别的存在，普通的神官又岂会一叫就把它给叫过来。
不过这件事情确实非同小可，龙绝身上的伤，估计就只有老龙能救。
破碎的肉体只是其次，更重要的伤是在灵魂层面，部分灵魂凭空缺失，就好像膝盖以下的部位本就不应该有灵魂一样，放眼整个大陆，没有哪个生命的灵魂造诣如此之高，这已经涉及到另外一个层面了。
只有龙绝这种能够随时随地把自己给玩死的人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层出不穷，应该说不愧是龙鸣的孩子。
当初永恒与时光之龙追随龙鸣，心甘情愿留在这个世界为他镇守隐秘，并不是因为龙鸣有多强大，而是因为龙鸣能够在弱小的时候招惹到正常人不可能招惹到的强大角色，并将对方反杀，哪怕是绝对的逆境，对方的脸上也挂着游刃有余的笑容。
至于他的儿子，和他老爹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虽然考虑到这个世界已经超过了龙绝当前的实力，可是老龙从来没想过对方居然还会在这上面增加难度。
如果没有那瓶显生之血，幕后之人又岂会根据这个来反控这个世界？足以改变一整个大陆的灾难，伤成这样也不奇怪。
“所有神恩都从我这扣！”
流砂皱了皱眉，从时光老龙的语气判断，这次为龙绝恢复伤势所需要的神恩定然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么说就是为了让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虽然她在法罗位面得到了相比于原著更多的神恩，但是想要在那样强大的世界生存又怎会没有消耗，事实上，以流砂现在获取神恩的速度，想要还清欠下永恒与时光之龙的高利贷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你身上的神恩可不够。”
永恒与时光之龙说出了残酷的现实，眼前的少女虽然是它曾经看好的一个存在，但她所带来的回报远远比不上它所做出的投资，更何况还有在那之后的一件事发生，使流砂在它眼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扭曲的世界仅能让它的意志投入其中的话，恐怕它早就将这个时光中的异类摧毁殆尽了。
而现在随着龙绝的到来，它想下手那就更难了。
“那就向你借，反正我这辈子肯定还不上。”
流砂完全不知道羞耻心为何物，名为脸的东西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被她丢到九霄云外了，反正进入黑暗地域的命运既定，其它的变化无非是早晚的问题，与其沿着规定的命运轨迹前进，倒不如在她进入黑暗地域之前再做一件事。
永恒与时光之龙：“……”
当初选择你作为我的使徒根本就是个错误。
“是因为孤独么？因为这个小子和你的情况很像。”
看着石台上那个断去了双腿的男人，永恒与时光之龙仿佛看到了时光重现。
“少废话，救还是不救！”
流砂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有耐性，龙绝都快死了还这么叽叽歪歪的，感情还真不把不是你的人当人看看。
“当然要救，不过作为代价，你要将真正的时光之书还给我。”
永恒与时光之龙将“真正”这两个字咬的跟紧，奸商的嘴脸暴露无疑。
说到底永恒与时光之龙做的一直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时光类的神恩虽然稀有，但只消耗老龙微乎其微的力量，数量约等于无穷无尽，而顶尖祭品却是越来越少。
并且时光老龙很会把握人心，往往在人弱小的时候用很少的利益拉拢有才能的人，使人为了活命不得不为它卖命。
虽然龙绝在无尽世界也是用类似的方法让别人为他卖命，但无法做到像时光老龙这样尽善尽美，说到底还是实力和手段的不同。
“看来你已经有追随他的打算了。”
永恒与时光之龙虽然无法现身，但它的眼光却不会因此改变，流砂在想什么它能猜的到。
“如果他真的有能力解决这一切，做他的召唤兽又有何妨？”
流砂的声音低沉，有些事情，她很早就知道了。
只是背后的人是不会乖乖让你成为他的召唤兽的。
永恒与时光之龙最终也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金色的时光之书化为点点繁星飞上天空，从流砂放弃它开始，它就会自动回到老龙的手中。
这是一场豪赌，赢则获得新生，输则永世沉沦。
金色的时光物质凝聚，虽然只是单一的时间属性，但将某种单一属性发挥到极致，也能成为绝世强者，很显然，永恒与时光之龙就是这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