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身体破碎的声音清脆悦耳，裂纹，修炼从身上蔓延到谢书山的脸上。
“原来如此，研究所里的那样东西，原来是到了你的手里么？”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舒心看向谢书山的表情有些促狭，有一种小恶魔般的感觉。
而谢书山却是面色不变，仿佛根本不懂舒心的意思，井中月脱手而出，直向乐于吕所在的方向飞去。
他看得出来，舒心虽然神秘，但并没有击杀他的力量，而钉头七箭却不一定，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搞不好真的能把他击杀当场。
舒心一口气从包裹里掏出十余颗糖丸，糖丸略微阻碍了井中月的行动，但效果微乎其微。
糖丸在前，本人在后，在这些防线被攻破后，负责阻碍井中月的，是舒心的血肉之躯。
舒心本人似乎比十余颗糖丸的作用加起来还要大，井中月的的速度开始放缓，皇劫天命之人，就算是神器也无法撼动她的命格。
在命格破碎之前，舒心就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井中月毫无阻碍的穿透了舒心的护甲，带动她本人向后飞出上百米，最后刀柄卡在了舒心的胸膛内才堪堪停止。
七阶之威，恐怖如斯。
“再拜！”
舒心承受着井中月特效的折磨，一边吐血一边对着乐于吕喊道，双手紧握井中月的刀把，不是将其拔出去，而是阻止它飞走。
事实上不用舒心去说，乐于吕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毕竟能够阻止谢书山的人，就只有他自己。
乐于吕面露苦色，别看他表面上那般风光，但是实际上他损失了什么他自己知道。
气运，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封神时代姜子牙凭借着钉头七箭书拜死了赵公明，但他自己也折损了自己的气运，因此没有登上封神榜，最终像个凡人一样寿终正寝，结局比起拿去填海眼的申公豹还要凄惨。
这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技能，只是这一千二，暂时还没有提现出来而已。
没有足够的气运，钉头七箭别说是拜死比自己还强的人，就连比自己低上一级的人不可能，在拜下的一瞬间就会被钉头七箭反噬暴毙而死，能够正常使用这个能力不被反噬的，大部分都是各个世界的主角。
每一个副本世界的主角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气运存在，这是副本世界塑造的根本，是继真我世界这个基石的延伸。
当然，现实世界也有这种人的存在，譬如龙绝和舒心，龙绝能够坑死路明非，靠的就是他身上不逊色于这些主角的气运，普通的无尽之人就算是在实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也很难一次性杀死这些剧情人物，往往要一点点磨光对方身上的气运才会动手。
乐于吕却不行，他既不是现实世界的气运之子，又不是副本世界的主角，他只是一个被时代所抛弃，苟延残喘的老家伙而已。
他的气运还没强到能够肆意秒杀七阶的程度，他现在消耗的，完全是自己前世留给自己，以及这些年来积攒出来的气运，拜的次数越多，他未来死去的也就越快。
搞不好，下个世界他就会喝凉水呛死。
谢书山在感受到井中月受到束缚之后当机立断，利用井中月上面自带的启明印记出现在舒心眼前。
轻轻向后那么一拉，原本卡在舒心胸膛内不上不下的井中月就得到了解脱。
单纯在速度和力量上，舒心和乐于吕差了谢书山太远。
以胸膛和井中月为借力点，谢书山左臂横扫，如同一个反转的镰刀，朝着舒心的脑袋勾去。
这一勾，虽然不如正牌死神的夺命之镰，但是效果也相差不远。
保护罩才刚出现，就被手臂所带的光之法则击碎。
这时候，乐于吕才堪堪拜下了第二下。
伴随着第二次祭拜，谢书山和乐于吕的动作齐齐一顿，两个人的脸上范起了死人般的青灰色。
身体的再度变故，让谢书山原本落向舒心脑袋上的手臂落个空，可即便落到了空处，光之法则也掀飞了舒心的大半张脸。
从卖相来看，现在的舒心比起海伦还要凄惨一点。
谢书山发出无声的哀嚎，全身上下已经布满了细密的裂痕，整个人就像是高温淬炼下的陶土娃娃，一旦上升到某种温度，就会由内而外彻底爆开。
舒心露出凄惨的笑容，缺少一根手指的白骨右手抓住了谢书山的明光浮屠铠，连招甜心梦工厂发动。
触手所及的位置开始糖化，随着范围的增加，原本金光与血红相见的明光浮屠铠，此时多出了一块粉红色的亮斑。
舒心只剩下一半的嘴唇微张，仿佛在说着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死人，不该待在这个世界。”
听到舒心口中的话语，谢书山的眼睛陡然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