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明渝钧确实病了,他整天躺在床上都还觉得精神全无疲惫不堪,好像已经十天十夜敲代码没有闭过眼一样。他都要怀疑自己其实是冷血动物,如今要进入冬眠了。
某一次他就拉着顾朝笙交代后事似的说:“朝笙哥,你看这是我的银行卡,还有我的持股分红认证。”
顾朝笙听他说着就觉得很奇怪:“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炫起富了?”
“我这一生太悲催了。我爸妈走得早,我姐现在也不在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做我的遗产受赠人行吗?你替我给我姐报仇,我也会对你感激不尽的。”明渝钧说得特别悲伤,好似他真的就活不了多久了,过不了几天就要变成墓碑上的一张照片。
顾朝笙骤然变了脸色,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最近很不舒服吗?你有没有按时吃药按时休息?”
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明渝钧才用苍蝇般的声音说道:“有啊。我都已经两三天没有碰过我的电脑了,也有按时吃药。朝笙哥,我还是觉得我可能要死了。”
“你还记得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情况吗?”顾朝笙思索着问。
“大概,就是在我上次突然发烧之后。”明渝钧说。
几乎是从那以后,他就开始觉得疲惫劳累,脑袋也时不时昏昏沉沉的,就连脱发都比之前严重了;其实作为一个程序员,这点压力强度和从前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听此顾朝笙便点点头,心中愁云更浓。
他问了明渝钧之前那瓶过期的欧兰宁是否还留着?明渝钧迷糊的记得说本来是要扔掉的,但后来好像又不记得了,现在应该还放在橱柜里。顾朝笙便让他先好好休息着,别乱想那些奇怪的有的没的东西,就去橱柜将那瓶过期的欧兰宁取走了。
欧兰宁是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误服之后会有什么副作用他清楚,但绝不是明渝钧现在这种情况。而且那瓶欧兰宁已经过期,失去药效后最多也就是发烧头痛一场。
顾朝笙将那瓶药全部倒出来一一检查,大部分药粒都因为受潮发黄发霉了;只不过在一瓶微黄的药粒中,其中有一粒光洁乳白的药就显得尤其明显。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捻起那粒药在指尖揉了揉,手感都跟欧兰宁很不一样。
装在感冒药瓶里的欧兰宁,欧兰宁里还混进了几粒别的药物;这就很离谱了。
不过这又是什么药?明渝钧会不会是因为误食了这种药才导致现在的病情。
想了想顾朝笙就把那粒药重新装进感冒药瓶里,然后带去了市医院。
他和市医院药研科的叶主任是老相识,就直接过去叶主任的办公室;这次他的运气还不错,叶主任也正得空。
“叶叔。”顾朝笙跟叶主任拉了一下家常,才拿出那只药瓶交给他,“我最近拿到了一粒很奇怪的药,叶叔看看这是什么药?”
“你小子可又打趣叔了。我哪有那么火眼金睛!”叶主任笑着说道,就拧开药瓶把那粒药倒出来又嗅了嗅,才疑惑的问,“这粒药,看起来好像已经有些变质了。”
顾朝笙点点头:“叶叔好眼力,我猜想着这粒药至少有好几年的历史了。我有一个朋友,他误食了这种药;现在他出现了劳困、恶心、头晕的症状,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医生都诊断说是因为疲惫所致,建议以休息为主。但我实在是不放心,所以拿过来给叔你看一下。”
叶主任答应得好好的,说他还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药物,也想仔细研究一番。
两天后顾朝笙拉着明渝钧去市医院抽血化验,就遇见叶主任过来唤他们去他的办公室详谈,说是那粒药的化验结果出来了。顾朝笙和明渝钧跟着叶主任过去,刚进了办公室就看见冯警官也在。
叶主任与他们在玻璃桌旁坐下,才取出一份化验单说道:“经过化验我们发现这颗药里面含有大量的麻痹药物成分,对于神经和肌肉麻痹效果极高。但因为药物的部分成分已经变质,我们只能通过非定向还原,尚且无法完全确定。不过我们已经跟菲尔顿医学院联系了,院长非常关心,特地派了医药科主任带了资料过来跟我们交涉。我们怀疑,这粒药很有可能是很多年前的一种禁药。”
麻痹药物、菲尔顿医学院、禁药······
这些关键词放在一起,令顾朝笙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叶叔,您说的那种禁药,是不是四十年前由Adrian家族实验室研制出来的药物,洛可氨基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