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渝钧在网上查了荣容的资料,发现她是一位注册的沙画创作者。在她的个人站里发布了很多沙画视频,视频画质精良;明渝钧随便点开一个视频观看,视频主题是海的女儿,画面梦幻美妙。
个人站的最后一次更新是在三天前,也就是陈副院长跳海自杀当天。
荣容发布的沙画视频叫《白玫瑰与鸢尾花的传说》,用沙画的形式娓娓讲述一个简白的故事。
“我曾梦遇一个白玫瑰般美丽的姑娘,她编织了一只白玫瑰手环送给我;我还曾梦遇一个鸢尾花般神秘的姑娘,她编织了一只鸢尾花手环送给我。我跟着哥哥走进教堂,看见白玫瑰和鸢尾花的藤蔓缠上了十字架;我抚摸着胸前的十字架,如同听到了天使的低喃。”
这种无厘头的文字更像是抒情式的诗歌散文,如果让高三学生来分析效果应该会更好。
只不过荣容制作这样一个沙画视频到底什么意思?当时她还在Pearl of deep sea,若非是要紧的原因也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录制剪辑了视频发出来。
在基|督教义中有一种说法,在教堂中抚摸着十字架,是向上帝祷告忏悔,祈求上帝饶恕自己的罪行。
可是为什么是白玫瑰和鸢尾花呢?
荣容说她要赎罪,于是她用沙画的形式表示忏悔;那么这个沙画视频的故事必然是她内心想法的真实反馈,或者说正是她所忏悔的因子。
当时明渝钧刚回到明家,顾朝笙出去小区的超市买东西;明渝钧就抱着笔记本电脑蹲在家门前等,看见顾朝笙一露面就迫不及待的把电脑塞给他看:“你快来看看。荣容的沙画视频,你帮我解析一下。”
“发现什么东西了吗?”顾朝笙抱着电脑在沙发坐下,点击重新播放视频。
明渝钧在旁边喋喋说着:“我感觉荣容是不太正常。这个沙画视频很奇怪,你用你的逻辑来分析一波怎么样。”
沙画视频中荣容的声音再次响起,顾朝笙目不转睛的盯着视频,直到视频页面再次静止后才缓慢的说道:“白玫瑰与鸢尾花的传说是什么?”
明渝钧靠在木架后面道:“我是个粗糙的理工男,不懂你们文化人这些有内涵的东西。”
“我也没听说过。”顾朝笙很诚恳的说,“而且我只在很多年前跟荣容有过几面之缘,对她根本算不上了解,想要窥测一个陌生的青春期少女的内心,难度挺大的。”不过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如果能够见到荣容本人,大概就有些希望了。”
“你在天马行空的乱想什么呢。”明渝钧给他一个白眼。
“过几天就是荣焕的葬礼,荣容总得去参加她哥哥的葬礼。”顾朝笙盯着电脑页面若有所思。
明渝钧被他气到脑门冒烟了:“去别人的葬礼搞事情可不道德吧。”在Pearl of deep sea时他还是亲眼看着荣焕被杀的,现在想起来那鲜血淋漓的情形都还觉得心有余骇;而且从道德和人性的角度出发,这种行为是真的很小人。
顾朝笙回头瞥了他一眼,才无奈道:“想什么呢,我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吗!不过如果能跟荣容面对面说说话,效果肯定是最好的;其实荣容的性格很好,跟她家里的兄弟们都不像。”
本来明渝钧还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听到他最后那句话时才翻了一个很离谱的白眼:“你刚才不算还说只在很多年前见过荣容吗?你怎么知道荣容的性格很好,而且还知道跟她兄弟都不一样。”
“我妈说的,跟我没关系啊。”顾朝笙直喊无辜。
明渝钧不理他,自顾自的在另一边坐下拿起一本杂志假装看了起来。
只是翻看着杂志时无意中看见之前正好是夹在这本杂志里的一张照片,就是在明晚妆的席子下面翻找到的明晚妆和蓝桐的合照;照片中的两个女孩子依然是笑靥嫣然的模样,全然未知她们在多年之后凄惨的结局。
因为照片的年代久远,都已经有些模糊了,但也能看清照片中的景色。
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样将照片凑到眼前仔细观察,又回想着,越觉得恐怖万分。
“朝笙哥,你快来帮我看看,我怀疑我是出现幻觉了。”明渝钧慌忙拉顾朝笙过来,指着那张照片跟他说,“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就是之前我们在单身公寓那边的席子下面的暗格里和你表姐的日记本一起找到的那张照片。”
“是啊。怎么了?”顾朝笙一脸茫然不知所以。
“你看,这个镯子,我见过。”顺着明渝钧所指望去,照片中明晚妆的右手手腕上带着一只镯子,从照片看来是暗青色的款式,纹路清晰,“这只镯子,好像,好像就是荣谨在向乐慈善拍卖会上竞拍到的那只青玉镯。我在Pearl of deep sea上的时候在荣容的手腕上见过,后来宋沂还调出竞拍时的照片,就连纹路都是一样的,像团线的玉白色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