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岛雪山在东川邻郊的半岛上,风景区内只有一间旅馆,旺季都是人满为患。
站在雪山下仰视,洁白的雪线是夏日最美丽的风景线,皎洁的月光铺撒在雪山上,犹如朝圣之地。
办理好入住手续,明渝钧问工作人员要了一份千岛雪山的地图,就回去研究琢磨起来;那张纸只提到五月二十一日晚上八点在千岛雪山见面,但并没有确定具体的地点,这让明渝钧很不安。
顾朝笙也在网络上搜索着和千岛雪山有关的信息,因为看得认真也没有注意到明渝钧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千岛雪山恐怖故事?千岛雪山哪里适合进行不法行为?”明渝钧缓慢读出电脑屏幕上的标题,就干笑了两声,故意掐着嗓子说,“哎呀,你这是做什么?”
顾朝笙被吓得连忙回头:“你怎么突然变声了!真吓到我了!”
明渝钧面不改色地说:“我还在变声期,这很正常。如果我向法院起诉你诱拐未成年人,你会被判刑的。”
顾朝笙很无奈的撇嘴,只好问起正事:“拿到千岛雪山的地图了?”
“千岛雪山实在是太大了。”明渝钧把地图放在他电脑旁边叹息着说,“徒步横穿千岛雪山需要一天的时间,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了。”
“五月二十一日······”顾朝笙侧过头看着千岛雪山的地图沉思着;之前陈峻和安默在信中特意强调了四月十七日这个时间是因为这是他们初遇的纪念日,那么五月二十一日也应该有特殊含义的,“是‘我爱你’的意思,但这太明显了。”想了想又问明渝钧,“对了,最近还是检测不到卓晓繁的行踪吗?”
明渝钧很灰心地摇头:“卓晓繁最后一次出现,是三周前,出现在景大校门前。我查过监控系统,都没有找到卓晓繁的踪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种事情说起来是挺恐怖的,但最近凭空消失的人有点多,反倒有些习以为常了。
“这也是真的令人头疼的!”顾朝笙也是感慨,他都不知是该说卓晓繁消失得恰到好处还是实在不幸;卓晓繁的失踪到底是他自己听到了风声先行溜走还是遭人绑架,再或者还有其它的什么乱七八糟阴谋,现在也都不得而知。
“我是想不通。我姐和卓晓繁,至少都是恨不得对方死了才好的;如果真是卓晓繁绑架了我姐,他又怎么可能还要和我们约在这里谈判呢?”明渝钧越想越觉得奇怪,甚至都怀疑这根本就是一个幌子了,“除非他是另有所图,只是为了将我们引到这里。”但这说法让他自己都不能信服,就算卓晓繁有什么图谋又何必非得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接下来的几天,明渝钧就和顾朝笙带着千岛雪山的地图出门,在雪山上四处探路,以做准备。
千岛雪山高峰是相对较为平坦的雪原,冰雪融水积成无数浅浅的湿洼,连绵不绝,在阳光下绽放出五彩缤纷的颜色,犹如彩虹般绚烂夺目。
只是这般美景,和他们也是格格不入。
直到事发前夕,他们从外面返回旅馆,在旅馆二楼的餐厅吃饭;明渝钧也像平常一样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工作,看见存在点文件夹中他姐姐的照片,心情复杂的不知是微喜或者难受,就打开照片多看了几眼。
正巧这时一个在餐厅工作的服务员阿姨从他们身后路过,无意中瞥到了他电脑中明晚妆的照片,多看了几眼,就似乎很奇怪地出声“咦”了一声。
明渝钧听到声响就回头看了一眼阿姨,阿姨才有些尴尬的笑笑。
“阿姨,你见过她吗?”顾朝笙看出阿姨神情异样,就开口问道。
“好像,是见过。”阿姨眯起眼看着电脑上明晚妆的照片,虽然语气略有犹豫,但神情很确定。
明渝钧立刻打起精神追问她:“阿姨,你在哪里见到我姐的?我姐在哪里?”
阿姨很努力地回忆着,就断断续续地说着:“大概,是,是八年前了。那天是大晚上的,我就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扶着门进来,裹着羽绒大衣,脸色青白青白的,哆哆嗦嗦的好像冻坏了;经理出来看了看说她是冻僵了,我们就把她扶进来取暖。那天刚好是我女儿生了,我刚接到电话向经理请假要回去,出门就遇到她,印象很深。”
阿姨说她的外孙是在2008年6月21日出生的,也就是说她遇见明晚妆时也正是这个日子。
可是八年前,明晚妆为什么会突然那么狼狈地出现在千岛雪山的旅馆?
“6月21号,那不就是去年我姐失踪的日子吗!”明渝钧后知后觉的想起,更觉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