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陆寜均嘱咐,顾朝笙也知道现在明家姐弟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到第二天才像往常一样过去明家。
出来开门的是明渝钧,看见门外的人是顾朝笙明显僵了一下,就古怪的压低声音问:“你来做什么?”
“我是晚妆的心理医生啊!”顾朝笙笑容热情地说道,“晚妆平安归来,我也很开心。”
明渝钧唇角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屋里就传来明晚妆的声音问:“阿弟,是顾先生吗?”
明渝钧应了一声,才侧过身让顾朝笙进来,一边说着道:“朝笙哥,你还真是无处不在。”
顾朝笙只是笑笑,佯作纠正:“其实这应该叫见缝插针。”
明晚妆穿着宽松的白色连衣裙坐在窗台前认真地修建盆植,长发简单扎起垂在身后,听见他们进来的脚步声才抬头看过来,嫣然笑道:“听说朝笙哥对渝钧很是照顾,真是谢谢你了。”她和蔼地笑着,望向明渝钧时慈爱的眼神都像是明渝钧的母亲了。
虽与明晚妆相识时久,也鲜见她这般温婉居家的模样;顾朝笙略有几分惊异,不过这翻来覆去也只说是他本该做的而已,又悄悄瞥了一眼明渝钧,才看见这孩子一直在憋笑着。
从前倒是不知道明晚妆还有摆弄盆栽的兴致,那几盆花草在她的修剪下也显得精神了,全然不似以往明渝钧任由它们自由生长的态势。
“不知朝笙哥有空吗?我总有一些疑惑,想向你请教一下。”明晚妆仍是保持着微笑,温声问。
明渝钧立刻反应过来,抢在顾朝笙开口前说:“姐,那我去下面小区商场买菜。好久没和姐姐聚在一起了,今晚我亲自下厨给姐姐做好菜。”
明晚妆还没什么反应,但顾朝笙确实是想起了某段可怕的记忆露出惊恐的表情。
明小魔王的厨艺,堪比拆厨房,不但一言难尽而且惨不忍睹。
偏偏某人就是这么没有自知之明,还觉得他自己貌似很牛逼。
可惜明晚妆却信了他的邪:“那我很期待呢。”
顾朝笙嘴角抽搐,真不知道谁给明渝钧的自信。
等明渝钧得意洋洋地出去了,明晚妆安然若素地将盆栽挂到阳台上,才似笑非笑的说起:“朝笙哥这样怜悯的看着我,是觉得我是个可怜人吗?”
“没有,是很敬佩。”顾朝笙神色不改。
“我家渝钧,是个直心肠的孩子,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不过我看着,朝笙哥在这一方面应该是高手呢。”明晚妆仍是笑意吟吟,只是抬眸瞥向顾朝笙时染上了几分愠色,随即就恢复如故道,“浑浑噩噩又是一年,只是听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实在是惊心动魄。不过如今凶手已被缉拿归案,我也就放心了。”
顾朝笙思量着她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却又听见明晚妆用很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起:“对了,还有一样东西我想向你讨要了,想来你应该不会拒绝的。”
“什么东西?”顾朝笙下意识地问,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陈峻给你们的那些视频,你们留着做什么?不如给我,一了百了了。”明晚妆轻飘飘地说。
“视频?”顾朝笙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果然明晚妆还是知道那个视频。
但是明晚妆神色未变,仿佛那是与她毫无干系的事情:“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对人对己都好。同理,有些不该知道的,还是彻彻底底的忘掉最好,省得大家都不开心了。”
从明晚妆的角度想来,顾朝笙很赞同她的话,但也很好奇:“理是这个理,不过是谁捅给你知道的?”不管是谁,肯定都是不怀好意。
明晚妆眯起眼似若深思,就直接绕开这个话题又说:“要不我们做一场交易?正巧我这里还有一份证据,是卓晓繁谋杀南希师姐的重要证物;你帮我交给宋先生可好?他应该会满意的。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你最想知道的,蓝桐姐姐的一个秘密。”
其实即使明晚妆不提蓝桐,顾朝笙也是愿意做这个传交证据的中间人,如今再听到蓝桐的名字,更是提了精神:“好,一言为定。”
“那还请稍等片刻,我去拿来给你。”明晚妆翩然上了楼梯,她平素勤练舞蹈,走路如起舞般婀娜。
顾朝笙还在艰难思索着,就见明晚妆又轻飘飘地捧着一个木匣子下来,走到他面前打开。木匣子里盛放着各种零碎的物件,最为明显的就是放在上面的文件和MP3。
明晚妆取出MP3播放音频文档,听得出来这应该是一段录音,录音中是两个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