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的提着几个水壶过来，胡振江就着洗了手、洗了脸。把衣服上的血点子也擦了擦，虽然擦不干净，总是比刚才要强得多。
把自己身上整干净了，胡振江跑过去安慰桂向云：仇我已经替你报了，侮辱你的人死了，以后你就别再难过了。桂向云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的胡振江眼睛都快直了。
两个人刚在这儿含情脉脉的对视，后边就有人喊：“老胡！胡营长！”胡振江满心不情愿地回头看，见程君正在着急的冲他直招手。胡振江就算再不痛快，也得过去问怎么回事？
“老胡，你闯祸了！”程君急得直跺脚，洪瞎子在旁边也是皱眉叹气。当兵的都让到了远处，五米米之内只有他们三位。
“我闯什么祸了？哦，你说的是鬼子师团长秋永力吧？我杀了他，又能怎么样？他是日本鬼子，我杀他难道不应该吗？”胡振江有点儿急眼了。
“嘿！我不是说你杀他不应该，而是说你杀时间场合都不对！他没有说投降这两个字之前，你杀他，那是斩杀敌军主将，你立了大功！等他说了投降你再杀，那就是杀害俘虏，是违反国际法的，你犯了法懂吗？”
“我杀俘虏犯了国际法，鬼子在南京杀害了我们那么多缴枪投降的士兵，他们就不犯法？这是什么狗屁国际法？我就是犯了国际法又能怎么样？”
“高军长要是因为这个收拾我，我认！撤职开除、枪毙杀头，我一个人担着！好汉做事好汉当，我绝不会连累你们二位，不会连累弟兄们！”胡振江拍着胸脯，表示自己愿意承担因此而招致的所有惩罚！
这时候，堡垒那边有来了一群人，是钟长水处理完善后，找过来了。洪瞎子赶紧迎上去，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小声讲了一遍。钟长水点点头，过来和两个人打招呼：“程营长、胡营长，堡垒那边我已经处理完了。你们这里怎么样？瞎子说，你们遇到点为难的事？”
“钟营长，胡营长刚才杀了秋永力！”程君又把胡振江杀人的经过讲了一遍。“秋永力已经当众说投降了，他是战俘，老胡还是杀了他。这件事要是被军长知道，报上去，老胡肯定会因为这个受到惩罚呀！”
“因为这个受惩罚？应该不会。”钟长水有不同的看法，“根据我对高军长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处分老胡。不过这事老胡办的确实欠考虑。”
桂向云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胡振江。看见男人好像遇见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她也跟着着急，就过来想听听是什么事？一听，是因为这个，老胡还会受罚，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桂向云急了。
“胡营长！”她叫了一声跑到跟前，眼泪汪汪的看着老胡，“都怨我！要不是我让你去，你也不会杀人。呜呜。是我害了你。他们要杀，就让他们把我杀了吧。我愿意替你死。呜呜——”桂向云泪流满面。
胡振江又是感动、又是尴尬。程君就问，“她为什么要替你去死？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