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烟此刻甚至连怒意都没有了,她只觉得心灰意冷。
原来自己只是谢家追求泼天富贵的垫脚石罢了。
冷嘲了一番,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道:“现在就眼巴巴地将谢婉云送进来了,他日若是谢婉云受宠了,谢家是不是还要让我给她让位?那我算得了什么?”
满心的屈辱,悲愤,心凉让她整个人对谢家,对她的父亲,心灰意冷。
想她打小便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谢丞相早年就这一个嫡女,自然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自小要什么便有什么。
谢丞相早年也只是个六品官员,对幼年的谢皇后可谓是竭尽宠爱。
当年懵懂无知的年纪便嫁给了凤亦寒,两人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谢家因为她当了皇后之后扶持凤亦寒上位,凤亦寒继位后谢家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谢江岚也一路做到了丞相的位置。
谢皇后嗤笑出声,他那满眼都是荣华富贵的爹,怎么看得见她这个女儿在深宫中的苦楚?
她若是没用了,谢家自当会把她弃如敝履。
奈何她到现在才看清,前边这些年,真真是白活了。
谢皇后自己呆若木鸡地坐了半晌,这才将回过神来,谢皇后的眼神变得狠厉,护甲深深地陷在肉里,嵌出了一道血痕。
她谢婉烟的东西,旁人若想鸠占鹊巢,那她必定会让那人付出双倍的代价。
此时,坤宁宫中。
孙太后正在逗弄着雀鸟司新送来的鹦鹉,教那鹦鹉学舌。
金嬷嬷靠近孙太后细语,“太后,今个皇后娘娘的母亲谢夫人递了牌子进宫了,凤仪宫中的眼线来报,说有了些消息。”
“怎么说?”孙太后逗弄着鹦鹉,漫不经心地问道。
“因着皇后娘娘失了圣意,谢丞相想让谢府庶出的三小姐进宫,分一分妩美人的圣宠,线人说,听着谢夫人的意思,是想倘若三小姐诞下皇子后,就抱给皇后抚养。”金嬷嬷简言意骇地向孙太后叙述今日凤仪宫中的事情。
孙太后嗤笑出声,“谢江岚那老东西打的倒是个如意算盘,现如今皇上膝下无子嗣,皇后若是能有嫡长子,那他谢家可就不安生了。”
“生个儿子就开始逼皇帝立为太子,到底还是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妄想外戚专政,他谢老贼想得美,以为哀家老了就不中用了?当年若不是哀家提携他,他现在还是个六品郎中呢。”孙太后出言嘲讽。
“现如今前朝摄政王虎视眈眈,谢家又跟着裹乱,太后您看这?”金嬷嬷开口问道。
“名不正言不顺的东西,上不得台面,当年八王之乱,哀家都能把那些个皇子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哀家直到现在还是大权在握,他们算得了什么东西,狼崽子就是养不熟。”孙太后转头吩咐金嬷嬷。
“让各府邸的眼线都做好准备,给我盯紧了摄政王还有谢江岚的党羽,将他们的所犯的罪证都一一收起来,先不用报给哀家,攒着,哀家要留个大的给他们。”
“哀家不争不抢这么多年了,倒让他们以为哀家是个好拿捏的了。”孙太后的神情皆是不屑一顾。
“是,太后放心,奴婢省的。”金嬷嬷应了下来。
长安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