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朝中的势力分为三股,以孙家为首的老臣一党,谢家提拔科举上来的青年一党,接着便是摄政王手里的世家大族。
而其他寒门出身的子弟,因不懂或不屑于趋炎附势,因此位份不高,难以冒头,在朝中说不上话。
谢家和孙家两家的党羽,一个个出来附议自己主子的话,挑对方话里的毛病来反驳对方,一时间朝堂上争论不休。
谢丞相知道自己的人没有资历,既然凤居墨愿意帮自己,谢丞相也见好就收退了一步,“禀皇上,臣觉得摄政王所言极是,摄政王位高权重,去赈灾还能震慑地方官员,他们自然不会谋私,张侍郎政绩突出,让他前去跟着辅佐摄政王,自然是如虎添翼,臣赞成摄政王所言。”
一时间朝堂上的风向也变了许多,朝堂上的争执到了胶着阶段,在一旁许久的贤亲王终于站出来发声了。
“启禀陛下,臣有一言相谏。”
众朝臣以为贤亲王今日只是来作为旁听的,毕竟贤亲王已经不问政事许久,贤亲王早年辅佐先帝时,铸造了河清海晏,国泰民安的盛世。
后来还力排众议,将科举提上了日程,选拔拥有一腔报国之志的寒门学子。
这朝堂中一半多的官员,都与贤亲王有些交际,那些寒门出身的学子,更是受了贤亲王诸多恩惠,对他很是敬仰。
“皇伯父请说。”凤亦寒看着朝堂上因为贤亲王的突然发声,几帮人马面面相觑。
“启禀陛下,此次北方灾情严重,先帝在位期间,臣辅佐先帝二十几年,大大小小的灾情也都见识过,二十几年内,前去赈灾六次,此次北方灾情实属百年一遇,赈灾之事刻不容缓,臣对赈灾章程了然于心,且对赈灾一事轻车熟路,臣想自荐前去赈灾。”
一时间,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众臣怎么也没想到,贤亲王还会主动请缨前去赈灾。
孙哲,谢丞相还有摄政王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至极。
论资历,贤亲王辅佐两朝皇帝,颇有威望。论政绩,贤亲王在朝二十几年政绩清廉。论位份,太祖钦封的一品贤亲王。
贤亲王毛遂自荐去赈灾,他们三家连个能说服的由头都没有。
摄政王先开了口,“皇兄,您也不问政事多年了,不如就好好在家颐养天年,这些事还是让小辈来做吧。”
贤亲王声色俱厉,他必须把这个赈灾之事握到自己的手中。
一方面是为了凤亦寒,更重要的是,若是赈灾银子被这三家层层盘剥,到了灾民手中就所剩无几了。
灾民本就因为雪灾流离失所,现如今灾区来的折子,灾情严重的地区,灾民冻死的冻死,饿死的饿死,灾民何辜?
“此乃我朝最严重的一次雪灾,岂能分不清轻重缓急?我虽退隐朝堂,可这赈灾一事,朝中没有一人能比我更有经验,陛下,臣还是那句话,赈灾一事刻不容缓。”
贤亲王一番话怼的摄政王哑口无言,本就句句在理,众朝臣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由头。
凤亦寒对当下无人反驳贤亲王的局面自是满意,“皇伯伯心系灾民,朕理解,赈灾一事已是迫在眉睫,朕准了,就劳烦皇伯父主理此次赈灾一事。”
贤亲王应声跪下谢恩,“臣多谢皇上,臣一定将赈灾一事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