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想吐。
商湄在床上挣扎了半天才勉强爬起来,颓废的一步一步挪到浴室。
脑袋好像马上就要炸开,满肚子的酒都顺着食道往上流,难受的恨不得马上就要死掉。她有气无力的抹了把脸,不知道第多少次后悔为什么要喝酒。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打理好自己,稀里糊涂的套上一件舒舒服服的连帽宽松棉布裙,艰难的挪到甲板上。
最后的记忆就是她坐在老爹身边看着一帮人猛灌马尔科,她笑得不行,然后就断片了。
记吃不记打!蠢死了!
“先把醒酒汤喝了吧。”
耳边的声音猛地炸开,商湄疲惫的揉揉耳朵,觉得他的声音在脑海里一阵阵的回响震耳欲聋:“你吼什么啊……”
这一声震耳欲聋,把她震得三魂跑出去两魂,剩下一个魂不守舍。
萨奇一脸懵逼:“我就是很正常的在说话啊。快点喝,我还要给马尔科送一碗。”
有气无力的送走了萨奇,商湄坐在甲板上一脸痛苦的喝着这个所谓的醒酒汤。
绿色的液体,滚烫的温度也掩饰不掉的诡异味道,喝进嘴里也需要极大的勇气。更别提那种要酸不酸,要苦不苦,要咸不咸的味道。
“太难喝了……”
“谁要你喝那么多了。”萨奇正赶上她这句吐槽,顺手把手里的那碗也递给她:“马尔科还没醒,都归你了。趁热喝。”
大哥,恨我请直说。
萨奇让手下把准备好的饭菜端过来,回过头盯着她揪成一团的脸欲言又止:“小湄啊……”
“怎么了?”
“………………算了,没事。”
商湄一脸雾水。
萨奇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昨晚醉酒后,商湄死死的揪着老爹的袖子满口的对不起和我错了,听得让人窝心。
他们自谓还算是个好哥哥,虽然自家的宝贝妹妹是个不着家什么事都习惯自己扛的叛逆少女。但是在海上不都是这样的吗?数不尽的难关等着他们去挑战去战胜,而且不就是因为喜欢挑战喜欢冒险才到海上来的吗?他们都习以为常并没有想太多。
但是商湄不一样——她是真正的没有任何存在感安全感。
只是喝醉了酒的这种小事,她也会诚惶诚恐的道歉,生怕会因为这样的失误被抛弃被放弃,然后自己孑然一身。字里行间一语一言中的惶恐几乎像洪水一样宣泄出来。
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心酸。
“小湄啊,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商湄塞了慢慢一嘴的肉,嘟嘟囔囔的问:“是马尔科被灌酒的事吗?”
“啊那个不算事,每年一次。”萨奇浑然不在意的摆摆手,小心翼翼的问:“别的还记得吗?”
“别的?”她歪着头想了想,莫名恐慌起来:“我吐了吗?还是耍酒疯了?”
妈呀自从开始喝酒以来只有一次喝断片过,而且当时还没人在。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醉酒后的表现。不会真的惨不忍睹吧?
“没有没有,你很乖的。”即使在这种有口难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想了一下昨晚她的样子,一脸春光灿烂:“没有耍酒疯,只是乖乖的坐在那里,对谁都是笑眯眯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啊,你说了一些话。”他迟疑了一阵,犹犹豫豫的开口:“你一直在道歉,说喝了这么多真的对不起,然后还说……别不要我……”
“哦。”商湄忙着填饱自己的肚子,闻言也没有什么反应:“喝醉了胡言乱语嘛。”
可是,只有喝醉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才是真正表达出内心意义的话啊。
萨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家小妹乖乖的吃相暗自下定了决心。
还是对她再好一点吧。
“小湄~~电话~~小湄~~电话~~~”
商湄一边往嘴里塞面一边摸出了自己兜里的小电话虫:“我是商湄。”
“要生了,我正在船上。”
商湄猛地站了起来,急急的端起一边避之不及的醒酒汤一口闷掉:“萨奇帮我跟老爹说一下我有急事要出海——”
声音还没有完全消散,人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