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湄姐!!”
罗宾趴在她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
她一直记得萨乌罗的话,难过的时候要笑。可是现在抱着她的是小湄姐,是除了奥哈拉学者们之外对她最好的人——她真的忍不住了。
“奥哈拉没有了,萨乌罗也死了,还有妈妈……”她泣不成声,死死揪住商湄的衣襟,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我一个人了,只剩我一个人了!”
商湄单手搂着她瘦弱的身子,取来一边的薄毯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手在她背上轻抚顺气。
“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愿意接受我……他们都说我是个怪物,是灾难……萨乌罗不是说海上会有我的同伴吗?他们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
“乖——”坠落在怀里的眼泪渗透了衣服,烫的让商湄忍不住颤抖:“你不是灾难,你更不是怪物,你只是罗宾,我的小罗宾。”
灭门之灾,就这么硬生生的砸在这个九岁小女孩身上,她的绝望悲伤可想而知。而面对这样的罗宾,商湄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语言的苍白。
她该说什么?她能说什么?有什么话能把这残忍的真相从这个世界上抹除?有什么话能让她回归原本安宁的生活?
所以她只能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还有人在她身边,能给她足够的安全和平稳。
哭了一阵,发泄的差不多了,罗宾才抬起头,痴痴的盯着她的脸:“小湄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商湄从一边的小几上摸了包纸巾过来给她细细的擦了脸:“我想找你不是很容易的嘛。”
“那,你知道我现在也是个通缉犯了吗……”
见她又低下头,隐约又有大雨滂沱的架势,商湄急忙摸摸她的头,安抚道:“知道啊,那又怎么样?你被通缉了,就不是我的小罗宾了吗?”
罗宾憋了半晌,破泣而笑,咬着唇红了脸颊,亲亲热热的偎进她的肩头:“小湄姐——”
总算是不哭了。
商湄轻巧的把她抱起来往厨房走:“好了,让我看看给我们小罗宾做点什么吃的呢……”
罗宾窝在她怀里,安心的舒了口气。
真好。
喂饱了小罗宾,陪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哄她喝完一杯热牛奶后,商湄搂着她躺在床上,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发呆。
“我能一直陪着她吗?我可以培养她,一直到她找到她的同伴们。”
“您觉得呢?”
那就是不能了。
“就算我帮您掩饰,您也拖不了多久的。又何必呢?您给不了她希望,尽快离开别雪上加霜才是最重要的。”
商湄充耳不闻:“你能帮我拖多久?”
系统叹了口气,明白让她听话是不可能的了,“最多三天。”
“足够了。对了,你能给我个大致方向吗?关于罗宾以后的成长。”
这还像句人话。系统仔细想了想,“独自一人站在世界政府对立面的考古学家。”
商湄怔住了。
奥哈拉的覆灭,欧尔比雅和萨乌罗的死,还无法把罗宾引向别的道路吗?
“就是因为奥哈拉的灭亡。”系统了解她的未尽之言,难得细心的指点:“之前她就已经获得了考古学家的荣誉,还学习了阅读历史正文,再加上她本身是花花果实的能力者,她很难不走上这条路。”
“罗宾是能力者??”
“……你居然不知道?!”
商湄还真不知道。
不过她终于明白当年在奥哈拉那些孩子叫她怪物的原因了。
“好吧,我知道了。”
于是第二天罗宾一睁眼,看见的就是一脸严肃的小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