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湄忍俊不禁。
大抵这是上了年纪的人的通病——试想一下如果姐姐姐夫现在还在,会不会每次见到她都第一时间催婚呢?想想就觉得温暖。
“嘛,总要在合适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吧?”
登势也笑了:“你刚来的时候看起来差不多五岁左右,特别可爱。阿陶说妖的寿命不能以人类的方式计算,但如果真要算的话,你那时差不多五十多岁了。”
银时傻在原地,新八倒吸一口气,神乐依旧在旁边扒饭。商湄在旁边乐不可支。
“按我们这里的时间来看,你们走了三十年了——我不知道阿陶什么时候走的,但你一个人啊,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小小的商湄外表萌萌的,但行为举止已经和大人没什么两样了。她不会哭闹更不会无理取闹,唯一能看出稚气未脱的一点,就是时刻盯紧阿陶。
就像是一个小尾巴,围着他团团转。
商湄笑弯了眼睛:“我不是都说了我很好了嘛~~”
登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吧。”
那她就当做她真的很好。
………………
从登势酒馆回来,商湄一个人喝了一整夜的酒,天亮起来的时候才勉强睡下。
然后不到一个小时又被敲门声吵醒。
“……………………哪位啊……”
“咳咳咳!小湄,我是银桑!老太婆让我带你四处逛一逛。”
银时挠了挠头。他也没想到登势居然委托他做这种事——他又不是导游?
起了个大早,又被登势强行要求换了身新衣服。他还不知道人家住的地方,不得不跑了一趟日轮那边顶着她看流氓一样的目光要来了她的地址。
门悄无声息的被推开了一道小缝,头发凌乱眼睛浮肿的女人探出头看了他一眼:“登势婆婆让你们来的?”
“嗯。”
“……几个月的房租?”
“………………三个月。”
就知道。
昨晚喝酒的时候酒馆里只有他们,喝到兴起的时候难免被拿出来做评头论足。银时拖欠房租的斑斑劣迹被反复提及鞭打,直到他忍无可忍的离开。
“进来吧,等我一下。”
房间意外的空旷:吉原这边所有的房子都是一个装修模式,看起来虽然大同小异但在吉原解放后每个人的房间都多了些专属于自己的东西。但这里不一样,只有一张矮床和一张小方桌。床上是素色的枕头被子,桌上只有一个烟灰缸,一个带着打火机的烟盒和一只水杯。
“随便坐吧,我去洗把脸。”幸好喝完酒还是睡不着,闲着无聊收拾了一下还把空酒瓶都丢出去了,要不然就太丢人了。“你们可真有精神。”
“没办法啊。”
商湄进了浴室,剩下三位无聊人士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呆。新八推了推眼镜率先开口:“银桑,你想带她去哪里啊?”
“那个……婆婆不是说要我们带她去见识一下歌舞伎町最特别最宝贵的东西嘛。”银时也一头雾水毫无头绪,开始集思广益:“你们觉得歌舞伎町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于是……
“登势婆婆会给你涨房租哦。”
“我觉得她可能会直接杀了我……”
神乐已经坐上了被牛郎环伺的高位,撑着下巴女王气场十足:“还不快招待一下我们的贵客阿鲁。”
商湄下意识往银时身后缩了缩:“啥也不说了——老铁救命啊!!”
“诶,你不要这么拘束。”女王大人仰起头神色淡定,“只是常规的消遣,身为女人的你应该懂的。”
我懂个毛啊!!商湄坚定的站在银时的身后护住了自己的节操。
“咳咳咳咳,银桑?”新八清了清嗓子,递给他一个“你在做什么啊?!”的眼神。
银时心领神会,一把揪过身后的人直接就摁在了神乐身边。
“小姐您贵姓啊~~”
神乐高冷提醒:“要叫女王大人!”
“好~~女王大人,您是第一次来吗?”
“女王大人,别紧张啊~~”
被迫喝下男公关递到唇边的酒,商湄女王硬是被呛了一口,随即好几只手拍上了她的背。
“…………”她真切的体会到了被背叛的绝望。
尽管牛郎们一个比一个养眼,尽管他们十分绅士既没有动手动脚也没有言语骚扰,只是围着她简单的聊天,但商湄还是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其实这还满奇怪的:她并不拒绝这种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生活或者体验,但此刻却觉得不合适。
大抵是因为……这里毕竟是她和师傅一起走过的地方吧。总感觉师傅的“鬼魂”就悬在头顶对她虎视眈眈……
“我也是第二次来这里,不过到你们店里还是第一次。”不适应归不适应,但如果当成和几个顺眼的男人一起平和的喝酒聊天还是可以的。商湄不动声色的跟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也离神乐远了点),继续笑道:“你们这边开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