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发了热,刚刚出了一身汗,刚刚转醒。
早上去了殿下的房间,却没想到已经改成了廖九歌的房间。
明明还发着热,此时却周身发凉,她没进去只是在外面呆呆的站了一会就回去了,回去之后,怎么想着殿下应该会来看的一眼,就算不是像照顾廖九歌那样细致入微,也应该来看她一眼的。
后来,殿下来是来了,不过不是来看她的,是来警告她的。
“殿下。”邝露欣喜若狂,立马从床上站起来。
润玉打量了她:“身体恢复了吗?”
“好多了,我愧对殿下,没有和殿下一起回天界,在凡间又受莫浅利用,没想到她与魔界勾结······”
润玉抬手打断她:“我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凡间的事情天帝已经处罚过你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是,邝露知道了。”邝露眼里带喜,殿下还是待她是不同的,这让她很高兴。
润玉在邝露这里喝了一盏茶,离开时说道。
“邝露,锦觅虽然与我有婚约,但全然不作数,哪怕是上神盟约也罢。”
邝露本来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在润玉冰冷的眼眸直视下,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润玉收回眸光:“所以,不要一厢情愿的做很多你觉得是为我好的事,一则我不需要,二则大可不必,我心系九歌仙界皆知,凡间一事,旭凤锦觅伉俪之情已然可见,这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完美的局面?”
最后一句话彻底打破了邝露所有的幻想,全部都成双入对,欢欢喜喜,就她活该!就她活该!?
不要!凭什么!凭什么!
邝露含着不甘的泪水,冲过去一把拥抱住润玉,将润玉拥在怀里,嘴里温声说道:“殿下,邝露······”
润玉在邝露抱上来那一刻,就反应过来了,瞬间推开邝露,这一推,邝露脸色泛白,毫无血丝。
她强撑着笑,语气依旧绵绵细雨。
“殿下,邝露逾矩了……”
邝露笑得有几分凄凉,不过还是想把那份隐秘的爱说出来。
“不过,殿下,邝露早就想这么做了,殿下还不知道,邝露的心思吧,邝露心悦殿下,却一直不敢说……”
润玉怔了几秒,瞳孔微微一顿,不过须臾又恢复正常,波澜不惊的看着邝露。
哪怕她已经苦笑连连,早就没了仙子的骄傲,就这么祈求的看着他。
他也依然不为所动。
邝露苦笑连连,忍不住哭起来。
“殿下,你知道廖九歌的真面目吗?你知不知道她一直都在骗你,她留在你身边是不安好心的。”
润玉漠视之。
“殿下!”邝露悲怆的喊道,“你若是不信,便看看这个,我也是无意中才知道她的秘密。”
说着,她掏出一颗蓝色的珠子,“所见梦为蓝色,这梦中之事看似荒诞不经确是真的。”
润玉脸色微冷,问道:“你在璇玑宫也有些年头了,怎么能窥见别人的梦?”
邝露轻笑:“殿下也看了廖九歌的梦,为什么要说我?不过,殿下你一定没有见过这些,你会廖九歌也有几千年没见,就不想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梦被她删减过,廖九歌被关的几幕早就没有了,留下的只有她在另一个世界把这个世界的故事当做画面在看,而她在处洞穴里冷漠坐着,可以看出对润玉生母的死了如指掌。
且不说是不是她有意为之,至少也是见死不救。
这个些梦,支离破碎,但是被邝露有心删减早就是一幕幕的阴谋论。
邝露冷笑着,静静等着润玉把这些梦都看完。
果然,润玉的眼神越来越深邃,盯在邝露身上,让她有些毛骨悚然,心底居然萌生出害怕的想法。
“殿下?”邝露的声线有些颤抖,害怕的站着。
润玉大手一挥,面前蓝色的璀璨画面消失殆尽,像是散去的烟雾,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邝露不懂,她迷惑不解,脸色发白,咬了咬唇角。
手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里,只怕是要见血才罢休。
她很确定,殿下只见过一部分的梦,廖九歌因为没有仙法护身,睡觉前无法设置结界,也许是心思太深了是一个非常喜欢做梦的人。
有段时间,殿下把魇兽留在了廖九歌身边,所以每次的梦都会被魇兽吞食。
殿下在之前还会每日偷窥这些梦,可是后来天后那边小动作不断,他也没再看,她确定她手里的珠子没有被殿下看过。
所以殿下为何是这副表情,难不成是知道她删减了梦境?
可是她已经很小心了。
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把准备好的说辞道出:“殿下,我也没想到廖九歌居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是她来历不明还知道这么多的东西。”
“殿下儿时就与她亲近,想来也是她知道了殿下以后会是天帝,所以才与殿下亲近吧,要不然非亲非故她这样冷淡的人怎么会掏心掏肺?哎,我一直以为她小时候睿智沉静,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却没想到她早已经知道了这些始末。”
“这般心机深沉的人,她若是真的一心一意对待殿下邝露也无话可说,可是她不仅隐瞒还对殿下的母亲见死不救······”
邝露接着说:“殿下,邝露实在看不懂她到底是敌是友,这么威胁的人留在身边也不知道好不好,况且斗姆元君要找的人或许就是她,也不真的是福还是祸?”
看着润玉阴沉的脸。
邝露紧着声音干瘪的补充一句:“还望殿下早做打算。”
润玉收敛住外露的神情,说道:“这些,出了你还有谁知道?”
邝露心中微微一紧,回声:“没有,邝露自知滋事重要,不敢跟任何人透露,就连斗姆元君也没有说。”
润玉沉吟道:“你且好生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那,殿下打算怎么处理廖九歌,毕竟她······不像是什么好人。”
邝露感到莫名的压力,气息一短,后面的话也软了下去。
润玉露出淡淡的笑:“此事我自有主张,你莫要声张。”
邝露内心忐忑,默默低下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