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慕辰眼皮也不太,语调清冷,“知道了。”
陈泰鸿是刚调过来不久的长官,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尤其是法治森严的部队里,任凭袁慕辰有背景,那他也只是个下属。
这一回,他凭着任性打了人,陈哲彦那货上次在九襄差点欺负了袁夏,后来幸亏他及时赶到,趁着混乱还让那人跑了,今天巡逻的时候看了,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打了一顿,没想到他和新来的长官是叔侄关系。
陈家的势力也不小,所以……呵。
停职正好,闲着回家休息。
话是这么说,袁慕辰的心里还是憋着一股火,等到他从办公室里出来,一波人围在跟前问情况,袁慕辰大手一挥,“都各自去忙吧,我没事。”
大家还想说什么,袁慕辰已经径直走远了,回到自己办公室,随意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坐在那张熟悉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在经常不聊天的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
袁慕辰:谁知道陈家?就是陈泰鸿的那个陈家。
桑椹:你一个在部队的都不知道?和你家的情况差不多吧,不过……他们家的孙子辈混的都不如你好,之前一直都外省,近几年才转回来。
袁慕辰深呼吸了一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一回,他确实冲动了,不过……不后悔。
一想到那天过去的时候他看到的场景,他就恨不得把陈哲彦千刀万剐。
这件事发生在袁夏高考后。
刚考完语文的那天中午,白鸿宇把袁夏拉出去说了什么也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不过袁慕辰后来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如果猜的不错应该就是两人的事有了不小的进展。
虽然袁慕辰的心里有疙瘩,但能看到袁夏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袁夏高考完的那天晚上,袁慕辰有事去了部队,孙梦娇去跑了一个代言,白鸿宇也联系不上。
袁夏一个人闲得无聊,一个人跑去了九襄玩,那家酒吧开在三环,环境不错,是个清吧,她也没打算喝多少,就是想来解解压。
毕竟高考完了,也算是小小的解脱了一把。
她也想学着别人一样,在高中的尾巴不留遗憾,就是单纯的坐在酒吧里听听歌,她酒量不太好,喝了一点点就脸色绯红。
样貌不俗的人走在哪里都是一道风景线,袁夏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晕了,她结了账就往外面走。
九襄的旁边是南坞,那里是出了名的乱,里面不仅喝酒,嗑药的乱玩的,比比皆是,她出来的时候往哪里瞥了一眼,然后就招惹来一大*麻烦。
陈哲彦那时候正站在南坞的门口抽烟,他平时混惯了,正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跟一帮富二代兄弟们玩起来荤素不忌,不过有一点好,不沾毒品。
那玩意儿在他们家是属于禁忌。
但是对女人就管的没那么严了,当时看见袁夏,就觉得找到了个尤物。
手里的烟直接扔在地上,朝地上呸了一口,笑的开怀,“真踏马的漂亮。”
身旁的兄弟们开始起哄,“漂亮就上啊,不怂!”
陈哲彦咧嘴笑了,穿着一条黑色的破洞牛仔裤,耳朵上挂着的铁环叮当作响,典型的杀马特发型,看着就像个不良青年,他看着袁夏就像是看着了猎物。
一步一步在黑夜里靠近,袁夏的警觉性一向都高,哪怕喝了酒也能感觉到有不良的眼神看过来,她学过几招跆拳道,对付一般的小混混不成问题。
回头看了一眼,陈哲彦的胳膊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这让袁夏的心里泛起一阵恶心,二话不说就打算给他个过肩摔,却没想到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身手却不错。
她没把人摔了,却激起了那厮的控制欲。
往一边跑了几步,给白鸿宇打电话,没有人接。
那一声声的铃声就像是催命一样,她的一颗心放在火上灼烧,直到最后都没等到白鸿宇。
而陈哲彦已经失去了耐心,双手插折扣代,嘴角挂着邪笑,“喂,小妞,今晚跟我走怎么样?”
就连台词都是妥妥的杀马特气息。
袁夏皱眉看他,就像是看智障一样,冷冷开口,“脑*残。”
“只要你跟我走,骂什么我都受着。”
袁夏身上的气息很冷,她估摸了一下自己能跑掉的几率,然后有些颓唐的发现,这货的那一帮兄弟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附近,换句话说,她已经落进了人家们的包围圈里。
这实在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袁夏咬了咬牙,给袁慕辰打电话,刚说了半句话,手机已经被陈哲彦给打掉了。
他拿着袁夏的手机,耍帅一般的在手里转了几圈,轻笑道:“喂,我给你求救的机会了。”
说着就在她柔嫩的脸上摸了一把,袁夏也不是个吃素的,什么样的招数都能用得出来,不管是打人、还是抓挠,但凡能保命的招数都用了出来。
可不幸的是,双拳难敌四手。
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人一个敢上前来帮忙的,她的衣服被人扒了一半,袁慕辰才堪堪来迟。
他一个人单挑了八个,陈哲彦被他打了一拳,然后灰溜溜的跑了。
最后袁慕辰抱着袁夏回了家。
当时的袁夏已经处于理智崩溃的最后一线了,那些人的手趁乱摸在她的肩上、身上,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她觉得自己很脏。
在那一刻,她想起来的不是袁慕辰会不会来,而是为什么白鸿宇不接电话,那一声声就像是无声的拒绝,让她的心坠入谷底,粉身碎骨。
被袁慕辰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她的眼泪无声滑落,低低的说:“哥,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