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首阳佯装生气的斜看了一圈,和朱明荷四目相对,她眨着充满疑问的眼睛问道:“那你怎么不再做主持了?你这样早早把人生大事都办了,不正好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了嘛。”穆首阳笑里带着无奈:“我原以为是可以的,谁知道我一胎之后就胖了,别看我现在瘦的像竹竿一样,我刚生完我大女儿的时候,胖的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比一涵胖的多了,那样的形象也不适合站到舞台上呀。后来生了二女儿,我竟然瘦下来了,可我二女儿又生病了,大女儿上幼儿园,家里六个大人不够忙活的。折腾来折腾去,好机会都失去了,慢慢的也就没有那个心了。”
盛夏想了想,犹豫着说:“我一直想问呢,最后怎么就不是那个高数老师了呢?”
穆首阳暗笑了一下:大家心中的疑问终于被问了出来,她看着碗里的麻辣烫,手里的筷子在碗里翻动着,很轻松的说:“不合适就不在一起了呗。其实啊,那次大院主持之后,他就走了。哎,都别问我他去哪儿了,当时他没说,我也没问,现在就更不知道了。”
盛夏偷笑:“怪不得校园里再没看到你俩牵着手。”
穆首阳说:“哪能再让你看到!不就是那次不小心被你看到了,还落个‘阿蠢’的外号。我可是吃一堑长一智。”
盛夏推开眼前的麻辣烫,搂着严霙说:“见不到你俩牵手,但我可让严霙和江轶牵手啦。那次联谊会之后,江轶总是在我眼前晃,原来他对严霙一见钟情,就这么把我们的fairy snow 给套牢了。严霙,你们得有十年了吧,快结婚了哟?到时候,首阳做司仪,我们做你的伴娘团啊。”听到“伴娘”二字,冷一涵瞬时低下头,她想起了因为伴娘的事而失去联系的贺贝贝。朱明荷知道严霙和江轶分手的事,为避免严霙难堪,意欲打岔,没想到严霙却笑着说出我们已经分手了。
除了朱明荷,其他人都惊讶的“啊”了一声,严霙神情轻松:“大家都感到很奇怪吧?我也感到很奇怪,但是我们确实分手了。我们没有感情纠纷,没有经济牵扯,也没有吵架,更没有不可开交的矛盾。和平分手。”声音倒是越来越哽咽,直至一只手揩拭了眼角。
穆首阳问:“谁提出来的?是他吗?”她想起了几年前决绝要走的袁老师。
盛夏愤愤的抢话道:“他这是不负责任啊。十年,十年的感情就这么没了?你俩恋爱十年竟然不结婚,他这是什么行为?是情感诈骗!”她又换了质问的口气:“他真的没有小三儿?有没有骗你钱?有没有让你吃亏啊?”严霙将手搭在盛夏的手上说:“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就是和平分手。也没有谁提出来,但是我们都同意分开。”
盛夏皱着眉劝道:“这是什么话?严霙啊,如果没有乱七八糟的事,你俩何必要分手呢。你30岁了,又有十年的恋爱史,你还怎么找啊?咱俩虽然同龄,但是在感情的问题上,我可是前辈,以我过来人的话讲,只要不是大问题,两个人就在一起吧。你已经把大好的青春耗在他身上了,现在才抽身出来,你以后的感情路多难走啊。”
叶知秋说:“可是我觉得,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是煎熬的话,何必要捆绑着过呢,多委屈自己啊。”
穆首阳说:“在感情上,严霙和江轶的十年其实和结婚没有什么区别。你和一涵还没有结婚,对于感情的事,你们还是停留在理论上。”
盛夏关切的问:“那你以后怎么办?”
严霙抬起头,眼睛里盈着泪,勉强笑着:“我下周就回老家了,所有的事回老家再打算吧。”
“你要回老家?”除了朱明荷,大家又是一阵惊呼。
盛夏说:“严霙,回老家就能解决问题吗?怎么待啊?”
严霙笑着说:“那毕竟是我的家乡啊,怎么就待不住呢!”
盛夏说:“你知道我的意思。你30岁了,失恋又失业,现在回家,你不担心家乡人对你的猜忌吗?你爸爸妈妈怎么办?怎么面对亲戚朋友的议论呢?”
严霙看着大家说:“我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为什么要怕这么多!我虽然和江轶恋爱十年,但是我们没有做出格的事啊,也没有什么同居史,包括我北漂的六年,他去北京看我,我们都没有在一起。这些事情我问心无愧。工作方面我只是辞职重新开始,又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错。我为什么要怕呢?你们为什么也在怕啊?”说着说着,严霙落了泪,声调也越来越高,像是在控诉百般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