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连根拔起,可到最后萧家竟不过是空壳,他反倒打草惊蛇让背后真正的逍遥楼藏匿的更深,如同扎在他心间的一根暗刺,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利刃,随时都可要了他的命。
澹梁皇之沉郁,丁老自然皆明白,只是今苏家五子未曾落入了他们手中,他们便不可冒然妄动,先沉不住气的便输了第一步,且他这边安排部署还需得些许时日,待到一切都准备妥帖后出手,必可一击即中。
“陛下无需多忧,苏家五子与我们而言,今也无甚大作用,前朝公主已在我们眼目之下,今次是我们抢占先机,将其囿于我们皇城之内,她纵有万般的能耐神通,莫不还能在我等眼目之下再三作乱生出事端。
这些年来,那逍遥楼既一直以扰地方混乱伎俩来乱陛下之心,乱澹梁安宁,如此宵小行径,可见得那前朝公主其心必乃狭隘,也不过鸡鸣狗盗之徒,而今不动,或许就是在等着陛下先耐不住性子,他们才好从中寻出法子,在皇城之内生乱。”
丁老之言不无道理,澹梁皇沉郁又有些急躁的心,因此而被安抚一分。
丁老得见,再道:
今他们是请得本就至他澹梁的云琅荣华郡主参加他国太子殿下大婚,那在他国太子殿下大婚未至之时,荣华郡主为云琅使臣,怎可轻易离开。
等大婚一至,一切将定局,那时,一个逍遥楼,就算他们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届时他们群龙无首,再怎么能藏匿,也已是不足为惧。
这最后一番言,更似是带有着某种深意,其内暗含的深意也唯有澹梁皇他能听懂,霎地,笼罩在澹梁皇头顶的阴云被如此的剥开,面现出晴空,让其心中的沉郁彻底消无。
随后,澹梁皇起身,竟对丁老拱手:
“岳丈通明,寡人受教了,待寡人一统三国君临天下,寡人必助岳丈夺回另半册药典,助岳丈盛名天下。”
澹梁皇如此突兀举动,丁老忙扶住其手臂,未曾让澹梁皇真的拜了他。
“陛下莫自谦,陛下不过为宵小所扰,方才一时分寸乱着,老叟微末之言不足挂齿,只望倾老叟驽钝之力,为陛下谋得另两国,问鼎天下。”
为名者,为利者,为权者,为势者,有此勃勃野心,方才能狼狈为奸。
二人已布下棋局,只待棋子皆至,身处其中,这盘谋天下之局便可始。
这二人再次密谋,此刻,主客司内却诚如澹梁皇道,苏娆她毫无动作。
对容枫昨日那般匆忙离开的异常,苏娆未曾有探究,对澹梁皇这边,她也未曾有何动作,不是因她刚至澹梁需谨慎行事,也不是她心知主客司内外被监视,她若有任何举动,都逃不过澹梁皇的眼目,而是因云霁出来了,云霁再一次出现了。
在昨日得见容枫后,晚间两个意识再次出现交叠一刹现象,随后寒漠尘昏厥过去,苏娆就在身旁守着,今早云霁出现,这让苏娆心间欢喜,难在这一时有心思去顾及其他。
云霁出现,是他心中的良善压制了邪恶,他不想将容枫这个兄长牵连进来,容枫亦无辜,他什么也不知。
“娆娆,若动他们,必绕不过容枫,但是云霁不想在容枫身上动去心思,若动了,云霁就会变为自己最生厌之人,成为同他们一类之徒。”
嘴角,含着淡若笑意,可说出口的话,却又觉带着悲凉,他一身骨血无力改变,可他能不让自己成为同他们一样的小人,他不想和那人有血脉以外的关联,一点都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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