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盟。
雨孤山正与叶楼相对而坐,在一方石桌上,下着一盘棋。
雨孤山俯览桌上的棋盘,黑白交错间,两条大龙相互绞杀在一起,手中轻捻一颗白子,并不时的轻轻敲击桌台,垂目沉思。
而叶楼就显得轻松很多,一只手里抓了把黑子,另只手不断反复拨弄,咂砸嘴,不断摇头晃脑,似是很无聊的样子。
覃思良久,在犹豫中,雨孤山才缓缓落下一子。
叶楼翻个了白眼,不着痕迹的撇撇嘴,即刻黑子落下,顿时让雨孤山眉头一皱。
沙沙……
从外传进一阵脚步声,雨孤山似是不察,依旧盯着棋盘,神色不动一分。
而叶楼则忍不住向外看去,只见不多时,一名青衣人就从外疾步而来。
叶楼看了眼仍沉浸在棋局当中的雨孤山,不禁无语,棋艺那么烂,还总找自己对弈,并且还煞有其事的做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见雨孤山没有动静,叶楼懒散的招了招手,那青衣人忙走近了几步,从袖中抽出一个竹筒,双手奉给了叶楼。
拧开竹筒的圆盖,抽出一卷信纸,展开一看,扫视片刻,眼中露出几丝诧异,缓缓收起嘴角的笑意,渐渐沉下目光,抬头看了眼雨孤山。
“行了,你先下去吧!”
挥退了报信的手下,叶楼将信纸递到桌上,沉吟片刻道:“天哭十四煞失手了,嗯,还有……以后倒是可以叫天哭四煞了。”
啪啦!
手中捻着的白子猛然碎裂,雨孤山面色不变,捏搓掉碎屑,又缓缓的从棋罐里摸出一颗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
叶楼眼角跳了跳,忍不住道:“喂喂!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就别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要想骂就骂出来,这样忍着也怪累的。”
顿了顿,又叹道:“天哭失手了,那他们的身份铁定也不可能瞒住了,如今先机已失,这盘棋还能继续下下去吗?”
雨孤山忽然开口道:“棋没下完,自然是要继续的,不到那最后的一刻,胜负犹未可知。”
语气淡淡,却一语双关。
叶楼摇摇头道:“但接下来的棋局会变得复杂,此次本就有些仓促,准备还差一些,是不是太过危险了。”
雨孤山又落一子,淡淡道:“厉擎衣不是下山了么!”
叶楼疑惑道:“他已为鸡肋,不过是一颗弃子,事到如今,又与这盘棋有什么关系?”
“是啊!一颗弃子而已,本来我也如此想的,但他却给我带来了别样的惊喜,仿佛老天都在助我。”
雨孤山眼中莫名,嘴角扯出一道弧度,道:“没想到就是这颗弃子,却发挥出来最大的优势,冥冥中自由定义,不但引出了萧柏义,还引出个李行空。”
叶楼不解道:“呃……所以?”
雨孤山抬首看了眼叶楼,反问道:“你也多动动脑子在正事上,沈家庄是谁屠的?那厉容又是谁杀的?”
叶楼说道:“沈家庄的事当然是厉容做下的,至于他自己,不是那个剑魔传人所杀的么。”
雨孤山笑道:“所以说啊,厉擎衣下山报仇去了,而以李行空的性格,他这次定会要厉擎衣的命!”
叶楼点点头,又皱眉道:“但大龙首已经出关,并且下山去了么!”
雨孤山笑意更浓,道:“正因如此,李行空要让厉擎衣死,萧柏义自然是要保下厉擎衣的性命的,你认为李行空的修为如何?”
叶楼想了想,凝重道:“若给天下排个名次的话,李行空定在前十之内!”
雨孤山又道:“那萧柏义呢?”
叶楼眼中露出一丝精光,缓缓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
雨孤山轻轻一笑,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他们两人的武道修为高低难辨,最终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到时候,就是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的时机。”
“无论最后怎样,萧柏义定会受伤,受很重的伤,那时便是我们的机会,这次我们胜的机会有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