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启峰的病情有了救治,全庄上下都弥漫在一种喜悦的气氛下。
但梅启峰的症状毕竟有很长时间了,所以也不是一次就能恢复的,只有待慢慢经过调理,才能恢复如初。
所以南天一打算在梅家剑庄长住一些时间,除了梅启峰治疗外,也能与梅若风交流剑道心得。
梅若风身为一代剑魁,不光有自己的至高剑意,更加见识过无数人的武道,让南天一收获良多,每次都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而且不光是武道学识,还有江湖中一些秘闻要事,当然也不涉及门派隐私,只是让南天一更加清楚的看这江湖,省的两眼一抹黑。
在江湖中不是无脑乱闯就行的,南天一虽然心中有傲气,但也不认为自己能小觑天下英雄,尤其是见过那么多高手之后,愈发觉得自己的实力还需要提升。
而这些日子里,梅启峰渐渐好转,每天也能断断续续的清醒些时间,并且越来越长,想必再过不久就能痊愈。
已是深夜。
一轮大月悬挂夜空,皎洁的月光照亮了人间,在地面铺上了一层银霜,借着月色微光,隐约能见不远处的层峦高峰,那一个个高耸的朦胧黑影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夜灯微亮,漫天星辰虽比不上月亮的光芒,但却点缀了长夜,有一挂银河垂落,又有星辰闪烁,像在调皮眨眼。
在一座小楼上,一道纤细的身影静立,红色长裙随风飘动,三千青丝如浪水荡漾,淡淡清香,美人如玉,在这星空之下,更是一幅绝美画卷。
“你说……天上的星辰是不是在人死后,才能耀出最美光华。”
夜轻舞凝望夜空,伸开双臂,似要怀抱整个星空,悄然轻声道。
南天一从房顶一侧走出,听到夜轻舞的问题,不由认真的想了想。
“应该不会,我曾听一人提起过,他说那漫天星辰也是与我们生活的土地无二,以大日为心,绕行不止。”
这等话自然是沐问霄说的,他每每都能说出惊人之语,却又包含哲理,让人不禁探寻。
夜轻舞点了点头,无言片刻,向南天一道:“你对我很有戒心?”
南天一微怔,道:“为何这样说?”
夜轻舞直视南天一的目光,道:“我能感觉到,你可以当做是女人的直觉,而且你也不是一个很会遮掩的人。”
南天一直言道:“不错,我对你一直有所保留,毕竟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只要脑子没问题,都会怀疑,更何况是我等江湖人。”
“是啊!都有戒心也很正常,既然你不放心,那我就讲讲自己的故事吧!”
夜轻舞似在回忆,才又道:“我啊,是被师傅养大的,无父无母……不,也不能这样说,应该说是被他们抛弃的。”
南天一微怔,因为夜轻舞说到这个的时候,面上毫无波澜,语气也十分平淡,就好像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被父母抛弃,这不应该是一件愤怒的事么,为什么能如此平淡的说出。
似是看出南天一心中所想,夜轻舞轻抚额边一缕垂落的青丝,淡笑道:“怎么?南少侠是不是认为我很无情。”
南天一默然不语,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南天一也是一名孤儿,被师傅从难民营里带了出来,对父母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甚至都快忘记自己曾还有过父母。
虽然师傅与自己来说,如师如父,在南天一心中是天一般的存在,像一棵大树,像一颗太阳,给了自己所有的美好。
但有时,在夜深人精时,孤单的一人,躺在床上,两眼看着房顶,总会感到淡淡的孤独,仿佛与生俱来,虽然很是微小,但却那么的痛心,催人泪下,想要大哭一场。
父母二字,对南天一来说是那么的遥远,是永远无法触及的虚幻,但却又真真实实的存在,毕竟血脉相承,恒古不变。
其实在南天一心里,渴望有一双大手,在自己伤心时安抚,温暖厚重,让人沉迷。
想要肆意的任性,忘却一切烦恼,抛下所有忧虑,尽情的挥洒自我……
夜轻舞看到南天一的模样,轻笑道:“有心事?”
虽然问句,但语气极为肯定。
南天一道:“每个人都会有心事,只是表现出来的时间与方式不同,当然也可能会藏在心里,你想听?”
“不了,心事若不埋在心里,那怎么能算心事,但现在我想把自己的心扫一扫,看一看。”